江汾,龙源江北岸一大渡口,与对岸的天吴越州遥遥相望。
这一带是龙源江下游,晋元天吴两国间来往最平凡的时候,此时虽然南北两个帝国都陷入内乱,但是这里还未受到太大影响,虽然只是暂时的。
一艘不起眼的小渡船,悄然靠上了北岸。从中五人从里面钻了出来。这五人从衣着上看很不起眼,似乎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只是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却会发现当中四人的站位隐隐间把剩下一人如同众星拱月般卫护起来,无论是任何方向遭到袭击,总会迅速做出反应,而不会让中间之人在第一时间就受伤甚至致死。
这正是申天宁一行。
重新返回晋元帝国,让申天宁心情大好,无论和杨宏的关系怎么好,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再加上,目前的时局,也给了他强大的自信。
只是……看着周边这个个都行色匆匆的样子,而且近乎是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租船往南边赶,活像是逃命般的人群,申天宁不禁有些疑惑。
“老丈,这怎么回事?上次我过这的时候,没见有这么好的生意啊。“
“哎……“申天宁刚才渡船上的船夫,此时正在忙着将船系留于小码头上,听见申天宁的话语,不禁叹道:”公子你这回来的不是时候,这些人可都是从晋元逃难到天吴的。“
“逃难?从晋元逃难到天吴?“申天宁大奇,晋元的太平道早有了,怎么之前没见有人这么慌的难逃?再说了,现在天吴不是也乱了吗?
呃……不过好像天吴的乱子和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点……关系?想到这里,申天宁不禁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
“是啊,虽然听说天吴也起了乱子,但是也顾不得了。“老人摇头叹道:”哎……这世道……“
“老丈,那您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小可这也好心里有个底啊。“申天宁连忙问道。
“之前啊,这江汾是文渊省的,以前这里倒是没怎么受过太平道的影响,加上北边有龙渊镇的保护,那就更不会出事了!“老者摇头道:”只是……前些日子,也不知道龙渊那边是怎么回事,龙渊镇出兵,把文渊省西边给占了!听说是因为和西边断天镇打仗失利,到处横征暴敛,逼得人都活不下去了。“
“恩?不会吧?“申天宁此时越听越糊涂,脑袋里就像塞进去十斤浆糊一样。段熙晔和龙跃……怎么可能打起来了?还有,北堂昭不是驻兵河南吗?龙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最重要的是,朝廷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倒不能怪张策他们不及时向申天宁通知些情况。而是他们走的本就是秘密离开,加上一路上极为低调,除非休息,否则别说进城了,就是官道都很少上,争取不惹麻烦的情况下以最快速度赶回去。
老人摇了摇头,低头叹息道:“怎么不会呢?哎……”
“那……老丈你可知道前些天北边那发生什么要紧的事吗?”申天宁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这个……小老儿我也不知道啊。”老人缓缓摇头道。
“唔……”申天宁摸了摸下巴,旋即向老者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不由分说塞进他手中,旋即笑道:“多谢老丈了,在下告辞!”说完,不等老人回话,就匆匆而去。
“哎……这……“老人刚想叫住,却发现申天宁一行走的远了,只好收声。旁边一名船工见状,上前羡慕道:”老吴啊,这运气不错啊,晚上该请客了吧?“
“啊?恩,当然,当然。“老者反应过来,笑着答应道。
不是申天宁给不起老者更多,而是,在这等时候,给这种人太多,那不是施恩,那是害他。对这一点,申天宁的把握还是很准的。
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申天宁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印证自己的猜测,若是自己猜测完全正确的话,那么就说明,他的机会彻底到来了!
随着之后路上的询问,申天宁终于搞清了这短短时间中发生的事情。
一件惊天动地,对他而言可谓千载难逢的大好事!
七天前,也就是他刚从松江离开的时候,那时还是八月十三。晋元帝国汉中行省汉中府宣告沦陷。此后不到三天时间,晋元帝国整个汉中全部陷入太平道之手!
对申天宁来说,更妙的是,晋元皇帝北堂元在朝中得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吐血昏迷不醒。此时整个晋元帝国朝廷都一片大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龙跃和段熙晔会互相打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北堂元昏迷,汉中失守,无论是哪个原因。在河南致力剿匪的北堂昭都必须大军回援,拱卫京师。当然,前者的原因的话,那就是北堂昭私心作祟;后者则是他公心使然。至于北堂昭究竟是出于公心私心,以申天宁以往对他的观感来看的话,应当是出于公心。当然,这种时局下,也有可能是后者。不过这倒是和申天宁关系不大。
除了汉中落入太平道之首,还有一条不算出乎申天宁意料之外的消息,那就是在海东境内晋元军梁文举部和德库亚汗国的莫伦特决战。
决战的结果自然是梁文举大败,被迫将所部撤回海东境内深处,部众更是溃散大半儿。但是德库亚人取得这场大胜,同样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岱钦所部四十万轻重铁骑,损失过十万以上,高级将领中阿木古朗等人或者被俘,或者战死,可谓惨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