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孟子诚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谁了……然而,他却暂时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或者说无法应付。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歼灭那支所谓的“太平道”,搜出他们曦宁军身份的证据,示之以众,那么申天宁必然身败名裂,不用他动手,天下士林一人一口唾沫,就够申天宁忙乎得了。
问题在于,办法想出来了,但是却根本无力解决,至少在短时间内,没那个能力。
可是,留给孟子诚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
大陆历1263年十月十七,曦宁——北地边境,铺天盖地的大军肃然而立。军容整齐,铠甲虽不鲜艳,但是却给人无比的压抑。士兵们一个个把胸膛挺得高高的,目光直视前方,眼中充满了惊天动地的战意。那弥漫四野的肃杀气息,足以令神魔辟易,鬼魅颤栗!
申天宁为首,一身紫金色战铠披挂全身,显得金光耀眼。在他身旁,张策、钱朗、荀武、严怀义、褚维、方烈等曦宁一干新老将校、文武人才皆策马于他左右而立,目光中,充满了胜利的信心!
申天宁环视一眼大军,缓缓开口了:“皇岗不幸,伦常无道!而今,太平道之祸,已然愈演愈烈,大有鲸吞北地之势!北地孟家,先有起兵作乱,无视律法之逆举;再有无力保民,纵容贼寇之明证!民不聊生,白骨盈野,哀哭之声,不绝于野!天地为其大恸,众生为其发指!而今,为天下苍生计,本侯决意南下,肃清太平逆贼,此路但有敢沿途阻挠延误大军者,皆为太平同党!此檄,1263年十月十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很低沉,在这空旷的山谷中,清晰的钻入了所有将士的耳朵中。没有欢呼、没有鼓噪,然而大军的气质却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危险,而致命!(ps:我知道有点儿不科学……但……主角光环在手,一切都是……存在皆合理……)
在大军身后不远处,一支百人的队伍簇拥下,申天宁的几个女眷以及准女眷,悄然而立。
众女中,北堂静脸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王梦妍仍然是一脸冰冷,显得很平静;艾葳蕤抱着申梦儿、邹月儿抱着戴梦,俏脸上都是一副骄傲之极的神色。
至于东方钰……小嘴一撇,做出一副即将呕吐的样子,极其不屑地道:“真是……能装啊,我不行了,实在是……太能装了!受不了了,真心是受不了了……”
此次出征,并不会有太多战阵之争爆发,在申天宁等人看来,此次出征与其称之为南下,不如称之为一次军事旅行,曦宁镇将从此次行动开始,全盘接手偌大的北地行省,逐鹿中原,南下争锋。考虑到目前孟家的实际情况,路途中并不会爆发多么激烈的大战。因而,邹月儿等一干女眷也将随军而行。虽然军中素有不能携带家眷的说法,但是谁又能管得了申天宁呢?更何况,还有东方钰这么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时值正午,短暂的誓师后,一共由三万轻骑、两万弓弩手、五万轻重步卒组成的十万大军,在申天宁亲自率领下,正式开入北地境内,他们的任务,是……“剿匪”!
曦宁如此明目张胆的南下,丝毫未作任何掩饰,消息自然很快就传达到了北地全境,略阳的孟子诚,自然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好了,你先下去吧。”原北地总督府,现在的北地兵马都元帅府,议事厅内,孟子诚脸色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一般,心烦意乱地挥手道。
“是。”下面单膝跪伏与地的一名军士不敢停留,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孟子诚阴沉着脸,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踱步。那烦躁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老虎,而丝毫没有一丝往日睿智沉稳的感觉。
气温凝重到了极点,不算大的议事厅内,此时仿佛像是结了冰一般,在下首处站立的只有孟元成、孟元泽两兄弟,以及孟子诚的首席大将季怀忠、和他的首席幕僚穆埠四人,至于郭光炜、王怀元这些略阳的家主们,此时并不在场。
四人看着孟子诚烦躁的样子,却没一个人敢于上前劝说一句,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孟子诚注意到了自己。
良久,孟子诚似乎平静了一些,淡淡地看了一眼下面四人,道:“好了,事情,你们也都听到了,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父亲!”孟元成第一个站出来,慷慨激昂地道:“父亲,申天宁必然没死,而他狼子野心,竟然图谋吞噬我孟家基业!没说的,打就是了,集中北地全部兵马,总有个十五六万,就算他曦宁军真的那么强,但是又能碾碎几根钉?另外……”
说着,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自己二弟,道:“三军出征,知己知彼,百战而不殆!若是大军出征迎敌,则父亲需要……认真考虑随行人员啊!”
孟元泽登时脸孔涨得通红,立马跳了出来,怒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元成阴测测地笑道:“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你……大哥你怎能血口喷人,难道我就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吗?!“孟元泽暴跳如雷。
孟元成冷哼一声,刚要开口,上面孟子诚却是狠狠一拍桌案,怒道:“够了!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
“父亲!“孟元成还不甘心,大叫道。
孟子诚却压根儿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