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宁心中无奈,这帮人还真是能沉住气啊!问题是,他们是杀手,一两个晚上不眠不休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自己可不是啊!
念及于此,申天宁不再忍了,长声道:“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本侯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四野,仍是一片静悄悄。
申天宁登时无奈,眼珠一转,讥笑道:“诸位,不远万里赶来杀我,却不动手。难不成……是想冻死本侯不成?本侯这身子骨,可没那么弱!”
荀武等人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随时警惕着可能的损失。现在申天宁周边的防卫,其实就只能是靠他们几个而已。在暗中,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天机堂人手。虽然,后者接到命令,埋伏在自己等人身后三里路的地方……
毕竟,无论是多么对自己有信心,又是多么神经大条的人,被一帮子杀手盯上了,总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曦宁军进军北地,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申天宁可不希望,到时候因为要处处提防着这些暗中的刺客,而弄得每天紧张兮兮的。
既然要钓鱼,那鱼饵就得足够大,足够诱人才行。毫无疑问,现在申天宁就是这个足够诱人的鱼饵,既然都是鱼饵了,那么天机堂的人肯定不能上前。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机堂这些护卫,本身乙涣鞯模最了解杀手的,永远是他们的同行,要是天机堂的人潜伏在四周,那么来行刺的人,很可能就会远遁,然后寻找下一次机会。
申天宁已经被刺杀过很多次了,总是被这种职业的人盯着,是一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愉快的事情。因而,此时申天宁想做的很简单,无非两字,威慑而已。
一定要把这帮成天想着拿自己脑袋换钱的家伙打疼了,让他们深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叫有钱拿,但是得有命花!
种种考虑之下,现在申天宁身边的防卫工作,就只能靠雷青、荀武、严怀义这些人了。当然,不可能指望他们真的把刺客应付了,只要这边打起来,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天机堂的援军就会赶到,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段时间拖过去而已。
申天宁话音落下,但是四周,仍然是久久没有动静。入耳的,只有不时刮过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属于这片原野真正原住民的鸣唱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申天宁皱眉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动静,微风吹拂过草地,不时会有一些夜间的生物行处,看到他们这些人,有受惊一般的迅速奔去,而在他看来几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到现在却始终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是自己判断错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申天宁自己也不禁迟疑起来,毕竟,在他看来,这时候自己身边的防卫,绝对是最弱的情况了,哪怕那些刺客现在判断出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到来,但是此时,的确是动手的最好时机。等到自己回到中军之中,数万人的掩护下,就是神仙来了,只怕也只能遁走,就算不死,也必然会脱层皮!
心中这般犹豫着,申天宁信念开始动摇。毕竟,自己有些太急切了,孟家的确可能会狗急跳墙,但是并不排除他们就不会用别的方式啊?而且,刺杀自己,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但是那是自己分析的。而实际上,对于那些真的靠这行吃饭的家伙,也许他们有着别的、而且更好的看法呢?毕竟现在,自己的确是防备森严的……
这般想着,申天宁心神渐渐松懈下来,摇头而笑,看来,这次自己可是有些过于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吧?毕竟,以前遇刺实在太多次了,自己现在,似乎是真正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想着,申天宁头转向大家,心神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严怀义无奈地耸耸肩,正要开口时,后者却突然惊呼一声:“侯爷小心!”
申天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身体就猛地被严怀义一个飞扑,狠狠的撞在地上,然后……他就听见后者传来一声闷哼,旋即,雄壮的身子已然重重倒地……
旁边,荀武、褚维、雷青等人顾不得观察这边情况,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取出各自随身佩剑,猛地扑出去。
申天宁对这些却完全充耳不闻,他彻底懵了,因为他近乎绝望的发现,严怀义左胸处,衣襟已然破裂,当中不断有如同溪流般的鲜血,汨汨流出。伤口虽然并不大,但是……
此时,申天宁脑袋中如同被一柄巨锤狠狠地、反复地击打一般,全身血液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脸色苍白的吓人。如果有旁人看见,恐怕还会以为这是诈尸了……
他固然看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儿还有小戴梦那是故人之后,但是……同样的,不要忘记,申天宁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三十岁,只有二十五六岁的人啊!
若是换成别的人处在这个年龄,或许还在做梦,或许已经被生活所迫,做着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个年龄的人,重情,尤其是,无比珍视和自己兄弟的情谊。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年龄的人在介绍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是,总是会有这样一句话来形容:“这是我兄弟,过命的那种!”
古人有刎颈之交,今人,却未必就输了古人。
申天宁当然不是普通人,相比于其他同一年龄段的那些人,申天宁可谓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该杀人时,眉头绝对不会皱一下。从开元参军开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