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怪叫一声,纵马前冲,手中长刀横举,斜着向方烈冲去。
对面方烈见状,也没有大意,毫不示弱的迎上。他手中用的是一杆长枪,足有两米之长,甚至比他这个人身高都高。拿在手里,有着强烈的不和谐之感。
眼看着两人刀枪将要碰撞之际,慕容德心中暗喜,他的长刀重量明显会比对面的长枪要重,刀锋也是经过反复锻造的,锋利无比。对面的长枪如此之长,那么单个地方的强度必然不如自己,这样硬碰硬,就算对方臂力不输给自己,时间长了,武器出现问题也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慕容德信心大振,口中怪叫着,刀挂恶风,用出全身力气,狠狠削向对面方烈。他要迫使对方和他硬拼,以武器的优势争胜。对自己手中这把经过反复锻造过的长刀,他有着充足的信心。
此时,方烈脸上突然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间不容发之际,他手中那杆给人深刻印象的长枪突然动了,先是微微收回了一些,然后猛地向斜下方探出,猛地刺向慕容德的下身要害处。竟然完全不管向自己脑袋劈来的一刀,枪尖挂起的阵阵寒风,让慕容德浑身汗毛猛地炸起。
若是换成一名性格凶悍的人来和方烈打,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毫无疑问不会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原因很简单,他的枪尖足以废掉对手,却并不致命。但是那一刀,却足以要了他的命。然而,换成慕容德,就不一样了。
本来慕容德就是一名性格较为软弱的人,虽然之前被方烈的话语激怒,看似激发了凶性。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烈这两败俱伤的惨烈打法一使出来,顿时让他心胆俱裂,毕竟,对男人来说,那活计既然号称是命根子,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心中惊骇之下,慕容德顿时乱了分寸,左手发力,连忙收回长刀,猛地挡在对方长枪去势所在。虽然双方还是要硬碰硬,但是这一次,攻守之势易手,与刚才的情形,已然大不相同。
但是,方烈会和他硬碰一次么?很快答案就出来了,只见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长枪在即将接触长刀时,猛地收回,同时将身子拧成一团极为诡异的一团,在对面的慕容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竟然就那么到了慕容德背后。
慕容德只觉得下身处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突然消失,连忙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身前空无一人,正在茫然时,却突然听见两军阵中的士兵们发出了意义截然相反的呼喊声。
曦宁军自然是兴奋的喝彩,而孟家的士兵,毫无疑问则是阵阵惊呼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却突然感觉后心处受了一记重击,胸腹之处鲜血逆冲,口中“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随后,眼前一暗,连忙抬头,看见的是黑马上端坐的方烈那冰冷的容颜,以及他手中散发着寒光,距离自己咽喉要害不过寸许的长枪……
寂静,绝对的寂静!要知道,慕容德之勇力,虽然谈不上是孟家中最好的,但是却也绝对不算差,至少也在一流行列之中。然而刚才一战,曦宁军中出的却不是大家都熟悉的荀武、褚维或者严怀义之类大家都很熟悉的人物,仅仅只是出动了一名许多人毫无印象的小将,又仅仅只用了一个回合而已,竟然就直接战败了慕容德,整个过程看起来,也似乎毫无难度似得。
当然,在明白人看来,整个过程中方烈看似举重若轻,但是实际上过程却是险之又险,无论中间哪个环节自己的动作变形,或者对方的反应不在他预料之中,那么结果绝对将是完全相反的。但是这些明白人能看出来,两军的大部分普通士兵,那是绝对没看出来的。他们只明白了一点,孟家单人战力至少前五的大将慕容德,在曦宁军中一名无名小卒手中,竟然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来!
更何况,即使是明白人们,此时心中也是惊骇之极。毕竟,将心比心之下,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到和方烈同样的程度。心智上一样坚定的,却不见得拥有那么妖孽的技术;足以做出那套动作的,却压根儿没有那个胆量。
战场上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慕容德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为什么不杀我?”
方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收回长枪,不再理会慕容德,看向孟家大军。顿时,又是一阵比之前申天宁带来的轻微骚动还要厉害的骚动。
经过了方才的一幕,孟家的士兵可再也不敢相信方烈那英俊的面容和极具亲和力的表情了。此时在他们眼中,方烈已经不啻于从地狱中爬上来的食人恶魔。
方烈环视了孟家大军一眼,低沉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孟家的人听着,我曦宁大军南下,本为剿匪!尔等肆意拦阻,难道是太平道同党不成?!况且,孟家无视朝廷法度,悍然发动兵变,驱逐朝廷钦命总督,此乃大逆不道之行为。尔等此时附逆,与太平乱党有何分别?我家侯爷尊奉朝廷密旨,讨伐逆贼,肃清乾坤。尔等若要归附,则无人责难,尔等但有抵抗天兵之行为,则皆为十恶不赦之逆贼!”说着,他瞥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慕容德,继续道:“此次出征,我家侯爷再三说过,曦宁北地本为同源之地,岂能同室操戈?此来只为剿匪,故,此人我不杀!但,我曦宁大军也绝非菩萨心肠,更不会做妇人之仁,下一个,谁上来?本将军绝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