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天哥,你……你没事吧……”邹月儿、艾葳蕤、东方钰三女眼泪如同断了线一般不断流出,断断续续地说着,眼圈已经变得一片通红。不远处,王梦妍、北堂静两人虽然没有上前,但是二女却不约而同的紧紧把小手握成拳头,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肉中,不时有鲜血从中流出,然而两女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一切。
申天宁艰难地偏了偏脑袋,双手发力,想要起身,顿时双臂上同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原来在刚才的碰撞中,就连双臂,都同时折了。
“哎,你别乱动啊。”邹月儿手忙脚乱的连忙想让申天宁压低身子,不小心碰到了申天宁肩部的伤口,惹得后者一阵龇牙咧嘴,连忙停下,却是急得手都没了放处。
申天宁微微动了下脑袋,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艰难地道:“融巳……不……不能杀……好生医治……”
邹月儿眼泪簌簌地不断向下滴落,一边点头一边道:“别说了,什么都别说。”
“放心,死不了。”申天宁咧了咧嘴,想了想,又道:“对了……昏迷后,军中之事,暂时由钰儿做主……”说完这一句,他头一歪,登时没了声息。
众人见状大惊,连忙抢上前来。荀武也不顾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伸到申天宁鼻下,发现鼻息尚存,这才松了口气,旋即回过神,喝道:“全军暂且扎营,立即请郎中!还有,封锁消息,决不能出中军半步。”
“将军,他怎么办?”一名士卒连连点头,说着又迟疑地指了指躺在一边,同样遍体鳞伤的融巳。这家伙的生命力也的确称得上恐怖,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显得很虚弱,但是一点昏迷的意思都没有。此时,他双眼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丝方才的狂热,重新恢复了平静,甚至显得有一点忧郁的意味蕴含其中,连看都没有看申天宁这边一点儿,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荀武怒哼一声,正要下令干脆处死那个变态,但是却猛地想起之前申天宁的命令,恨恨地哸了一口,道:“先关起来,找个郎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诺!”
众人迅速将申天宁和融巳两人的身体抱起,当然,两人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申天宁是直接被抬到了中军大帐里,而另一边的融巳,则是被五花大绑着扔进了一个临时搭好的小帐篷,周围有上百人轮流换班看守。
申天宁受创,对于曦宁军来说绝对是比天塌了还要恐怖的大事,办事效率瞬间提高了不少,不一会儿,就有六个士兵驾着一名身着布衣,年纪不小的老郎中来到这里,身后还匆匆跟随者十几个年轻的军官模样的人,那是军中的随军医师。
显然,看那老郎中脸上疲惫、恐惧、慌乱交错的神色来看,“请人”的过程恐怕并不友好……
不过,荀武等人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待到老郎中一行人被带到身前,他一把揪住老者的衣襟,力度之大,几乎把他提了起来,凶神恶煞地道:“老头儿,给我记好了,里面的人你要是治不好,那么,这里就是你这辈子到得最后一个地方,明白没有?!”
老郎中战战兢兢地看着荀武,结结巴巴地向说什么,但是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而已,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阵仗?身子哆哆嗦嗦地,嘴巴张开,明明想说些什么,可是半天竟然没说出一个字来。
荀武见状,眉头皱紧,正要再发火时,一旁东方钰却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前,拉开荀武,皱眉道:“你这个样子,还让人家怎么说话?”言讫,她转头看向老者,和颜悦色地道:“老先生,这位将军不会说话,言辞上多有冲撞,我在这里道歉了。里面是我的夫君,敢请老先生一定不要有所保留,到时候,我们必然不会亏待了老先生。”
大概是美女的亲和力就是高,老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看了看帐内,皱皱眉头,疑惑道:“那……敢问是哪位将军需要医治?”
东方钰一笑,淡然道:“这个……老先生只要治病就好,病好了,老先生自然也知道了。老先生只管放手医治,事成之后,无论老先生有何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老者刚才问完那句话,立马就后悔了。须知这可是一座偌大的,自己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的军营,而从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将军的服色来看,必然地位不低,就连他的言语中都隐隐对待医之人有着浓浓的尊敬,再加上眼前这美貌无比的女子,那里面人的身份还用想吗?肯定是个大人物啊!
老者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种给大人物治病的差事,可绝对称不上是美差,治好也就罢了,要是无能为力的,呵呵呵……那可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心中虽然叫苦,脸上他却不敢表露半分,连连点头道:“姑娘言重了,医者父母心,老夫定然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是必须,懂吗?!”荀武登时又发作了,瞪着眼睛狠狠地道。东方钰连忙拉住他,转头对老郎中笑道:“老先生说的是,那现在便进去如何?”
老者自是连忙答应,哪里敢有半点儿推诿?
随着老郎中进入大帐的,只有荀武、张策、钱朗、东方钰、邹月儿、艾葳蕤、申梦儿以及随军的几名医师,小梦儿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却猛然发现自己父亲成了这个模样,顿时哭着就要扑上去,却被艾葳蕤赶紧拦住了。
“老先生,您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