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阳,北地腹心所在。
之前动荡的局势已然过去,在原曦宁一班人的治理和略阳当地势力的配合下,动荡不安的局面已然成为过去式—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由于本来就得天独厚的地利,加之以在临近地区中略阳虽然在前些日子遭到了战火,然而相比于诸如汉中等地区,已经是难得的一块儿平静之地。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略阳这些天反而吸引来了不少人前来,或者是做买卖的、或者是避难的、亦或是往来的行人,在此歇脚的,不一而足。
作为北地行省数百年来的首府,整个略阳城的规划自然不可能像曦林或者东升之流一般随意,显得大方而不失肃穆。
城区内,四条街道以“井”字状将整个略阳分为九个部分,除了最中心的理所当然便是北地总督府外,其余八个部分各有各自的公用和特点。比如西北方和东北方的两个区域是略阳乃至整个西北一带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正西是西北最大的坊市所在;西南是城市的居民区;正北、正东是隶属与北地军械司的各种制造所的所在;正南是北地各官署办理公文的地方;相对来说风景最好的东南部则是略阳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喜欢“扎堆”的地方。
作为昔日的略阳三大家族之一,郭家在这片区域中的位置可谓相当不错,风景秀美不说,隐隐然现在更是处于整个区域的中心,对于后面这一点,当初在选址的时候郭光炜可没少花心思。
而现如今,孟家已经覆灭,王家一向蛰伏,按理说,正是最为新锐的郭家趁势而起,大出风头的时候,也是郭光炜作为个人大展拳脚的时候,然而与大多数人所想不一样的时候,他现在心中却很烦躁。
烦躁的原因有很多,最大的大概就是不甘心。孟家虽然覆灭了,头顶上却来了个更加强势的。这倒还不算什么,更加重要的是,在孟家覆灭的全过程中,郭家并没有起到足够的推波助澜作用,使得现在他即使有心想像申天宁开口索要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爷,夜色深了,该休息了。”正在思索时,房门忽然被敲响推开,两名姿色艳丽的女子站在门口,香肩半“裸”、眼神如水、又短又窄的衣服根本遮挡不住上下的春光,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加之以千娇百媚的神情,实在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诱惑。
若是换成平常的郭光炜,肯定毫不犹豫就怪笑着扑上去,好好享受这对并蒂姐妹花了。然而现在他却没这个闲心思,一脸不耐地说道:“知道了,你们先去睡吧。”
作为一个侍女,或者说一个供主人发泄的工具,察言观色总是最重要的。可惜,遗憾的是,眼前这两名女子还没有练得足够纯熟。
两女还以为郭光炜在和她们玩儿情调,显得大一点的那个轻移莲步,身上的衣服更是向下滑落了一大截,上半身几乎已经半裸,呼之欲出的两团饱满尽收眼底。
“老爷,您也一起来嘛,奴家可想死您了。”嗲嗲的声音足以让人骨头发软—或者呕吐。
郭光炜眉头一皱,脸色变冷,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不耐地道:“听不见老夫的话么,滚!”
这巴掌显然打的不轻,女子直接有两颗牙齿把打落在地,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左侧的脸颊上更是出现了清晰的血印。
然而,她却并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甚至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边不顾身上的疼痛,不住地磕着头并向外爬去,一边语不择声地道:“是,是,是,奴婢知罪。”
……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寂静的状态,再也没有出现一点别的声音打扰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的郭光炜。
片刻后,他眉头忽然一皱,因为他又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老夫说了,今晚谁都不得打扰老夫!”
“老爷,不是府里的人,是有贵客来了,小人不敢自作主张,现在在府外等候。”四十多岁的郭家管家连忙陪笑着说道,目光对地上的血迹一扫而过,却没有停留片刻,更不曾看第二眼。
“贵客?哪个贵客?”郭光炜眉头皱成个“川”字。
“这个……”管家搓了搓手,附到郭光炜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
郭光炜听了,先是一怔,脸上是极为意外的神色,可是紧接着就出现了喜色,连忙吩咐道:“快,更衣,老夫要亲自迎接!……算了,现在形势微妙,还是低调些好,委屈他了,请他到书房略等片刻,上最好的茶!”
“是。”
……
大约三炷香时间过后,穿戴整齐,精气神都显得很不错的郭光炜推门走进了书房,里面的人已经等候了他一阵时间了。
“哈哈,召大人,老夫是老了,腿脚都不方便,若有怠慢的地方,还望召大人勿怪啊。”郭光炜一脸笑容地冲着正坐在客座上,怡然自得的品着香茗的书生模样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与他方才训斥侍女的暴躁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客座上的中年人看见郭光炜进来,顺势起身,矜持地点点头,施礼道:“郭大人,召景这里有礼了。”
“召大人,这三更半夜的,您不在归德府,怎么却忽然来了略阳,还专程来拜访老夫呢?”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郭光炜见对方一直是矜持着慢悠悠地说着不疼不痒的客套话,心里暗骂,口中却不得不首先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
召景沉吟少许,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