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此时,一个五大三粗的铁塔大汉暗啐一口,似乎不大相信那棒槌真有这么玄乎,顿时有些跃跃欲试。不过,碍于薛副帅的面子,又有些不好发作。
姚洪绝目光一扫,眼神却是极为敏锐,一眼便看穿了那大汉的心思,顿时开口道:“伏山,看你最近又壮实了不少,你也去试试。”
闻声,那叫做伏山的大汉面色一怔,但目中却闪过一丝欣喜,顿时抱拳一拜,点头应诺。
只见得,那伏山大步一迈,摇头晃脑,挥动起臂腕,骨头咔咔作响,气势十足。薛副帅面色一沉,似是有些不服,因为,那伏山乃是体修!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决定静静地跟着众人一起看戏,省得被人笑话。
伏山大手一握,将那棒槌紧紧抱住,腰下一沉,猛然发力!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薛副帅目瞪口呆……
那棒槌被缓缓抬起,其中的一头,离地足有半尺之高,但伏山显然还没有使出全力。果不其然,伏山再一次卯足了气力,手臂上的肌肉轮廓清晰,更有一层淡淡的古铜色光芒呼之欲出。
就在此时,伏山大喝一声,用膝盖在下顶住,双臂以力举千斤之势将那棒槌猛然举起!
薛副帅面色铁青,脸上阴晴不定,满是难以置信。姚洪绝不置可否地点头一笑,伏山顿时眉目舒展,憨憨一笑,算是出了一把风头。
不过,姚洪绝并没有就此打住,反倒接二连三地让人去尝试。只可惜,效果并不怎样,主帐内的众人,几乎全都轮番上阵,但却没有人能比得过伏山,大多数都只能举起数寸数尺,甚至还有不少人也如薛副帅一般,近乎纹丝不动。
看着姚洪绝看戏一般的目光,一直在卖关子,众人便开始急不可耐地询问那棒槌究竟是何物,又有何用。
姚洪绝淡淡一笑,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无色水晶石,沉声开口道:“我也不知那棒槌是何物,姑且就叫它棒槌好了。此物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偶得,一开始,它只是安静地被封印在我手中的这块无色水晶石内,看不出任何奇特。直到后来,在几位阵法大师的协助下,破解了水晶石的禁制,这才将棒槌取出。
只不过,这棒槌就连我也无法挥动,更难以纳入储物袋,只能再次借助水晶石的封印,才能将其收走。但,这棒槌煞气极重,怕是断送了不少人的性命,隐隐可以感受到其上暗含的怨气。再后来,又寻访了不少人,大致推算出它的些许作用,应该会对破开血壁结界大有帮助。
前提是,要找到一个血气浓郁之人,方可轻松挥动。正如你们所见,薛副帅元阳之体已失,甚至在场的不少人,都远不及至今还保持着童子之身的伏山。再加上他又是体修,肉身强横,血气之力自然也要更强,故而才可以勉强举起。但若想要随心所欲地挥动,却也同样难以做到。
因此,你们要尽快找到一位血气之力强横的人,方有机会破开血壁结界,让其他人措手不及!”
众人顿时恍然,姚洪绝也不啰嗦,依旧是干净利落的作风,安排妥当之后,不到片刻,便匆匆离开主帐,回到剑舟之上。
此时此刻,剑舟之上依然还留有数百人,真正驻足于眉山的弟子,却只有百十来号人。
海修与郝程并肩而立,望着剑舟渐行渐远,心思有些踌躇。明明已经说好,姚洪绝会单独约见海修,亲自交代任务,但此刻……
二人相视一眼,面露苦涩,果然实力太低,根本就不足以让人正眼相看。
海修摇了摇头,环顾四周,近百个弟子井井有条地被眉山的长老及驻军引入住处,更有一位面无表情,炼器师打扮的弟子亲自带走了郝程,海修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刻,大有一种西风凉,北风吹的错觉……
无奈之下,只得跟随大部队,走向一排排新搭起的淡灰色帐篷之中,暂且歇歇脚。
只不过,这帐篷却是极为简陋,其内只有一张杂草铺垫的木床,以及放着一盏油灯的桌椅。
海修环顾四周,有些无所事事地扒拉起一把木凳而坐,闭目养神。
数个时辰一晃而过,海修却是无心外出观望,莫约黄昏之时,帐篷外传来的动静有些颇大,这才忍不住察看察看。
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其实,海修一直很纳闷儿,为何那些将士总是身披战甲。一路走到集训地,四周已经摆满了柴垛,看样子有些像篝火堆。
除此之外,还有几面战鼓,与当日出行时所见的一模一样,一个个擂鼓手脸上涂抹着颇具原始气息的涂彩,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抬眼四顾,整个集训地莫约已经聚集了上千人,或就地而坐,或置案入席,表情无不轻松惬意,说说笑笑。
月出之时,整个眉山响起了洪亮的号角声,狼巢军的将士四处奔走,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不到片刻,与海修同时前来的百十来号人全都到达了集训地,被四周数百上千的将士齐齐围在场中央。
海修有些不明所以,又看了看附近的几名弟子,也大多都是一副茫然之态。就在这时,一个头戴锦鸡尾羽,脖子上挂着一串串奇异珠子和兽牙的祭司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他的上身近乎赤膊,只穿着一件麻布一般的汗衫,皮肤之上更是涂抹着黑黄不一的涂彩,手中还拿着一根做法事用的法杖,杖头嵌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冒着薰烟。
“安静!”祭司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