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可敢出来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听着后方的屠苏大吼,海修无动于衷。与他正面一战?搞笑!
明知自己不敌,还要放弃自己大好的优势,莫不是傻了不成。
屠苏咬牙切齿,没成想,在刚刚进入密林不足十丈的地方,竟然会踩到陷阱。那陷阱手法老道,地底一排排尖木桩,若不是反应极快,拉着一个兵俑垫脚,怕是能将他刺得个透心儿凉,就此白白交代了性命。
就算是设置陷阱,好歹也得到了深处再说吧,哪里有这种打法。
又此时,屠苏身形一闪,原先站立的地方嗖嗖嗖的飞过一支支冷箭,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兵俑倒下了一排。正于他落脚之时,地面软绵绵,屠苏顿时暗道不妙,那地面猛地塌陷。此刻再无借力之处,心头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口中大喝一声,抡起长枪一通乱扫,借着长枪本身的重力,将那些地底的木桩尽数扫平。
屠苏暗啐一口,难怪那小兔崽子会跑到密林里来。紧接着,脚下一踏,左手刚好搭在坑边的刹那,那落叶堆里呼的一声,一根套索瞬间收缩,将他的左臂结结实实绑了个正着,猛地拽扯而出。更是在这拽扯的刹那,四周又一次飞来一支支冷箭。
“靠!”
屠苏瞳孔一缩,不由地爆出粗口,大声叫骂,顿时长枪一抖,径直劈断了那套索。就在他将要落地之时,面色一变,那地面的落叶很明显得鼓起了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定是还有一道陷阱!
“哼!”
屠苏冷笑,同样的把戏还想再让他吃瘪?
不再迟疑,再次长枪一抖,抡起了一道华丽丽的枪花,誓要将那陷阱除之而后快。同样,下一息,他的身影华丽丽的趴在了地上,摔得个七荤八素。
原来,那所谓的不正常的落叶弧度,竟然真的只是一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落叶。这一刻,犹如走下楼梯之时,本已走到了楼底,偏偏以为脚下还有一层台阶,那多余的一脚踩下去,简直不要太爽!
尤其是,他是以整个身子飞身而下,在他的长枪触碰到地面的刹那,地面的反震之力将他的右手猛地弹开,身子更是被波及,呈倒插葱的姿势,刚好用脸接地……
“靠……”
未几,屠苏闷哼一声,拖着长长的余音,好似连骨头都摔散架了一般。他艰难地爬起身来,目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对海修已经生出了一股恨意,尤其是这种颜面尽失的一幕幕。
所幸,他的身后都是兵俑,不是活人。可纵然如此,他的双眼也依旧望向天空,好似能看到两束错愕的目光一般。
此时此刻,屠苏依旧在自我安慰,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说给某人听:“如此拙劣手段,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老夫只是一时大意,现在,老夫认真了!!”
话虽如此,此刻的屠苏却是不敢再身先士卒,只得让那些兵俑在前打头阵,自己则走在最中央。嗯,没错,前前后后,不偏不倚,刚好是最最最中央……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半柱香的时间对于屠苏而言,是一种莫名的煎熬,他的速度大大减慢,为的就是避开那些看不见的陷阱。
突然之间,他猛地一拍额头,面皮直抽!
“有了兵俑在前打头阵,老夫还这般谨慎作甚??”
“靠!此子竟狡诈如斯,定是算准了老夫不敢贸然前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排查陷阱上,所以这一段路就连一个陷阱也没有布置!”
屠苏心底暗道,这些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因为,他知道在这沙盘小世界外,定然还有两个碍眼的家伙直勾勾地观望着此地的一举一动。
咬了咬牙,牙齿咯咯作响,鼻间传出重重的呼吸声。屠苏双目一闪,猛地撒开脚丫子,再次飞奔而行。
然而,就在他或意气风发,或怒而暴起的飞奔中,不到百丈之时,最前方的兵俑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一片。毫无疑问,又是陷阱……
“靠!!”
“赵海!你给我出来!!!”
屠苏再也沉不住气,气得胡须发抖,面色扭曲,他的声音,似能传到九霄云外……
此时此刻,在一处山涧之中,海修回头一望,浑身一个激灵,抖了抖身子,轻笑一声。
就在此时,就在屠苏怒火中烧的时刻,他的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屠苏神色一凛,目光似能穿透层层密树,毫无疑问,是那后方的兵俑追了过来。
“屠苏前辈,小子特来讨教讨教,还望前辈一展雄风,稍等我片刻!”
后方的一个兵俑口中,传出海修淡淡的话语,言语之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屠苏面色一沉,环顾四周,他的兵俑只剩下五百多人,用这五百多人对抗那两千多人,真当他痴傻了不成?
“哼,小人得志!老夫只是一时大意,中了你的奸计!想让老夫正面相迎,做梦!”
“您不是说让我出来么?我……这就来……”
屠苏面色再变,看了一眼树木茂密的一侧,用他极具老道的经验,瞬间辨别出了南方。心头暗暗得意,顿时往北而行,北方,自有开阔之地。
不过,海修所在的地方,也恰好就是北方。在他山涧的背后,也的确有一片广袤的平原。
屠苏脚下不停,心头暗暗祈祷,祈祷不要被后面的兵俑追上。这密林,太过碍眼,束缚了他的手脚,只要到了开阔之地,他就是一头狂暴雄狮,就是一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