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倒是动作迅速,两日后便收拾细软离去了。
“你当真要走了?”
“怎么,想留我?不怕我抢走你的王妃?”秦舒一脸挑衅。
“你赶紧滚。”
“切,以为谁想待在你这破王府似的。我看着离雪还来气呢,不听话。”秦舒甩着自己的包袱往外走,看着青英,摸摸她的脑袋,“还是我家小师妹懂事。”
“等等,那日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她当真……”
“哼,她的事你自己问去,不然又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才不管,我也管不了。”秦舒往前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诶,话说我这离开虽未知会大家,可你们都来了,那个没良心的呢?”
祁暗摇摇头。
“师妹,那丫头呢?”
青英也摇摇头,表示不知。
“死丫头!”秦舒虽有不甘,却只好撇撇嘴转身离去了。
“秦舒哥哥。”
秦舒转头,离雪一身流离服饰,不似大夏服侍轻盈,带着一丝历史的厚重感。流离是雪中之国,服饰为保暖都偏厚重,离雪穿着毛茸茸的一只,如此也甚是可爱。好在如今天气已转秋,穿着不热,不然可真是要闷死。
祁暗亦是眼前一亮,自她嫁入大夏之后,便入乡随俗,再未穿过流离的服饰,人们都差点忘了她曾经的风采。
“小丫头。”秦舒看着她宠溺一笑,他自是知道她要干什么。
流离的儿女送好友离开必会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为他唱一支送别曲。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
“离雪没有什么好相赠的,只好送秦舒哥哥一曲,祝愿哥哥平安。”
“好。”
“
你从那天山上来,
可曾看见那匹孤狼。
它站在雪山之巅,
王的姿态俯瞰世界。
哦~朋友啊,
我也会站在天山上,
与狼王同看你远行。
我也会站在天山上,
为你点燃回家的灯。
那条路上是我的光,
远方啊儿郎
我在这儿等你归家。”
“还是这么好听。”
“经此一别,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秦舒哥哥,我始终在流离的天山上等你回家。”
“好,那我们天山再聚。”
秦舒走了,离雪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模糊,泪眼婆娑。
你我都知道没有这个机会了。秦舒哥哥,你能回家,我却回不去了。
近几日西翠瞧着皇后的心情很好,斟酌几番,还是决定将此事禀告于她。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有一事不知当不当禀。”
“你可不是会犹豫迟疑的人。”
“奴婢在淮安时曾伺候过穆王妃。”
“哦,可还顺心?”林兮倒是毫不介意。
“王妃礼遇奴婢,不曾真正使唤。”
“行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奴婢伺候王妃沐浴之时,曾偶然间看见过王妃的背上刻着一幅画。”
“一幅画?”林兮这才重视起来,对旁边给她做指甲的丫鬟吩咐到:“你先下去吧。”
“是。”
林兮站起身来,“什么样的画?”
“不像是一幅普通的画,倒像是一张地图。奴婢只是在远处扫过一眼,看不真切。而后却再寻不到机会再看上一眼了。”
“地图……”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离雪刻在自己的背上。莫非是……可是,据说早在多年前,离雪为了打消旁人的念想,亲自当着朝臣的面便将那布防图烧了。普天之下,再无人敢闯流离。
“离雪啊离雪,你果然是我看得上的人。”她执掌流离皇室多年,纵横朝堂,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保命符丢弃,果然是障眼法。早知如此,当初也不用阻止皇上娶她了,真是得一赠一啊。
“你通知安插在穆王府的人,寻个机会就说本宫有事要密见穆王妃一面,切莫打草惊蛇。”
“是。”
布防图,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祁暗自那日听了秦舒的话之后,每日都会去幽雪院,便是赶也赶不走。不过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的。
离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近来开始睡得越来越多。
这日,离雪刚醒不久,天便快黑了,屋里没什么人伺候,也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得感慨,“如今真的是日夜颠倒啊。”
“嚓”的一声,有人点亮了蜡烛。屋内瞬时明亮了起来。
离雪看着他走进,不说话。
“睡得可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青英呢?”
“我给她放假了。今日便由我来照顾你。”祁暗看着她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糊,“可饿了?”
离雪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
“来,吃些东西,你最爱的瓦罐汤泡饭。”
离雪也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顺从着他吃东西。若是从旁看来倒是有几分恩爱夫妻的意味。
祁暗为她擦拭嘴唇,如此温柔,让人怎会不沦陷。
“你刚醒不久想来也是睡不着的。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你不困吗?”
“不困。”
等祁暗将碗送走,离雪自己先穿好衣服了。
如今可真是夜猫子了,昼伏夜出的。
离雪站在门口,一丝微风吹过,轻轻柔柔的,很是惬意。
祁暗给她披上件衣裳,“夜里风凉,别感冒了。”
“嗯。”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祁暗带着离雪来到了王府的地牢。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