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来到熊德威的营房,将刚才曲雷厉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熊德威,并将军情利弊给熊德威分析了一遍。
语毕,罗明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所以,还请大将军三思,暂且收回成命!”
熊德威闻言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桌子。
“小小副千总,竟敢怀疑本将军的战术!”曲雷厉这是想要造他反啊!他怎么打仗,还要曲雷厉来指挥吗?他是不是还要把大将军的职位也要过去?
熊德威越想越怒,指着罗明的鼻子骂:“我看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种谬论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说!”
罗明心急如焚,噗通跪了下来:“将军,小心行得万年船!万一猜测是正确的,咱们在此时正面与胡兵对战,是最糟糕的时间!为何不拖到寒冬腊月,或者初春,届时胡兵处境肯定更糟,咱们胜算更稳!”
熊德威轻蔑地看着脚下的五级军事,成竹在胸地道:“老子打仗靠的就是过人的胆识,胜利的机会转瞬即逝,等到冬天,胡子早饿退兵了,老子打什么?”
屋里只有跟了熊德威二十年的大军师,他能跟熊德威那么多年,足以证明两人的作战理念是一致的,对罗明的话自然也是不屑一顾。
“行了,你出去吧。这年轻人也算用心了,日后多多磨炼,将来必成大器。”大军师说道。
熊德威面色稍霁,挥挥手示意罗明出去。
换在平时,被大军师夸奖,罗明肯定很高兴,可现在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这次战争太冒险了,大将军也太过自负。
兵法有云:骄兵必败!
这句话的前两个字,已经在大将军身上体现了。
罗明出了房间,熊德威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说曲雷厉中了毒,已经昏迷不醒了吗?怎么突然跑去黄粱那儿报到,还传出如此荒谬的言论。”熊德威气急败坏。
大军师叹了口气:“我来正是要告知于你,曲雷厉有个医术高明的同乡,他私自医治好了曲雷厉,这是天意。”
“狗屁的天意!”
大军师的话让熊德威对曲雷厉更加忌惮,也恼透了那个私自救治他的军医。
“等这次打了胜仗,你记得安排人整整那个军医,给他个教训!”
“这是自然。”大军师说道:“不过他医术确实不错,命得留着。”
……
第二天,熊德威便率领十万大军,正式向胡子邀战。
胡兵一直想大战一场,他们的粮草是真的很紧缺,对他们而言,越早打越好。
这次大荣军队邀战,他们求之不得,立即倾巢而出。
两军相遇,战火连天。
这一仗,打得极其惨烈。
熊德威为他的自负付出了代价,当天折兵过半,次日又大败而归,损兵惨重。
他想休战,可胡兵不愿意了。
胡子趁着荣兵虚弱,乘胜攻城,竟然一举攻破。
可怜曲雷厉刚养好伤,没能来得及上战场,就跟着队伍往国土内撤退数百里。
胡兵进城,烧杀抢掠凶残至极,胡马踏过的地方,皆化为火海,烧毁了好几个村的庄稼和房屋。
如此,等他们开春回来时,马儿就能吃上丰富的青草——这是游牧名族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