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睿身穿单薄的里衣,被压在囚笼里,运往邢台。
百姓们蜂拥而至,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礼部尚书真的要斩首啦?”
“可不是,听说是谋反。”
“好像是贪污。他听说礼部尚书一年贪了两百万两银子。”
“一千万算什么,我听说啊,那是他一个月贪的。”
“太可恶了,那都是咱们的血汗钱呐!该杀!”
“我一个亲戚在当官的家里做事,听说他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勾搭皇上不受宠的妃子……”
“我听说……”
“我听堂哥的媳妇儿的表叔说……”
人们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一句话添油加醋的传得有鼻子有眼。
一颗臭鸡蛋从人群中飞过来,正中曲云睿头顶。
“哒”的一声,腥臭的鸡蛋液从曲云睿头顶流下来,糊住了一只眼睛。
曲云睿摇摇头,艰难地用手擦拭眼睛上的蛋液。
有了这个开头蛋,接着数不尽的烂菜叶子朝着曲云睿飞去。
百姓们一边扔东西,一边大骂贪官,让本就拥挤的道路更加不堪前行了。
负责押送囚犯的士兵在前面开路开得一肚子火,对同伴道:“这些百姓都哪儿来的?路都给堵死了。”
领队的将士怕出事,“锵”的抽出刀,大喊道:“都给老子让路,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离得近的百姓们连忙退让,但是后头也是人,挤来挤去也动不了多少。
在领队的示意下,士兵们纷纷亮出了武器。
人群到底还是松散开了,道路渐渐明朗。
“嘿嘿,想走?没那么容易。”凌露提着一个麻袋,伸手抓出一条手腕粗的大花蛇,放进人群中。
“嘶嘶~”
蛇被踩得到处乱串。
凌露又放出了几条蛇,然后伸长了脖子尖声喊道:“有蛇啊!”
“啊!”
人群顿时像是烧开的油锅里被泼了一碗水,瞬间炸开了。
囚车也被殃及,摇晃个不停。
曹博謇在刑场附近的一栋高楼,拿着望远镜看到这骚乱的一幕,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监斩官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回道:“可能因为曲云睿是三品大官,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
“刁民!”
曹博謇拍了拍手,唤来随身护卫,冷声吩咐道:“你们带人去盯着,别让曲家的人捣鬼。”
“是!”
一群黑衣侍卫跳窗而下,迅速往囚车而去。
“哎,别挤别挤,刀剑无眼,刀剑无眼!”
士兵们护着囚车,喊得脸红脖子粗。
黑衣侍卫直接推开那士兵,来到囚车旁。
领队的官差一看就知道对方自己不能惹,腆着笑脸道:“没事,人还在。”
说着,他朝囚车看去,发现车里的人怪怪的,脑袋低垂的角度不对劲。
黑衣侍卫比他更先察觉异常,抓起囚犯脑袋一看,竟然是颗稻草人。
“人呢?”黑衣侍卫厉声问。
队长脸都白了,慌张地道:“不可能啊,钥匙在我身……”
说着他摸到腰间,后面的半截话生生断了。
“钥匙呢?明明就系在裤腰带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