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病了?”队长看少年脸色苍白,关心道。
白槐笑了笑,说:“有点着凉。”
跟着白槐走出来的白松捏住拳头,鼓起勇气说道:“是被爹娘打的!”
音落,白松就收到了来自爹娘“关爱”的目光,胆怯地站到了白槐身后。
队长尴尬地拽了拽缰绳,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参合,也参合不了。
白柳氏拉着白槐道:“你跟兵爷求求情,让他别赶我们走。”
白槐抿着嘴巴不说话,木桩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队长道:“你跟我求情没用,说了我是来执行命令的。你们快搬吧。”
白柳氏腆着笑脸走过来,又要说什么。
队长抢先道:“再不搬,我就叫人动手了。”
说完,他扭头看了眼后头的兵。
士兵们立即下马,就要冲进屋。
“我们搬我们搬,你们别进来!”白柳氏看着那么多士兵围上来,老实得跟孙子似的,一手拉着老伴,一手拉着大儿子,走进了屋里。
他们才来没几天,东西不多,全都装进自家的马车里,那匹险些被宰了的老马也被牵出来了。
之所以没宰马,还是因为听别人说马肉是酸的,不能吃。不然,今天连拉车的马都没了。
亮亮最后才被母亲抱出来,看到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士兵,顿时被吓哭了。
伴随着孩童的哭声,和母亲温柔的安抚声,一家子人在士兵的监督下往村外走去。
旁观的居民看热闹不嫌事大,高声道:“这不是将军的亲家吗?将军接你们享福去啦?”
前不久白柳氏还在跟人炫耀自己身份高贵,一转眼,就成了笑柄。
她脸色难看极了,低垂着头,不敢看其他人的脸色。
骑在马上的士兵队长对围观的民众厉声道:“别乱说,将军命我把他们赶出军营而已。”
“哦!原来是被赶出去了啊!”
“我就说,这家人是混进来享福的,连个参兵的家属都没有。”
“就是,好不容易进来了,也不知道收敛点,竟然说自己是将军的亲家。”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白柳氏听着周围不堪入耳的风凉话,心里悔恨交加。
早知道就同意那个赔钱货的要求了,他们一家五个男丁,按规矩能领十亩地,再放几十头羊,日子可不要太滋润。
她也是来了后才知道,军营的居民过得那么好,比白家村那个穷乡僻壤好过多了。
他们又来到军营的大门,被送出门后,士兵们就回去了。
外面风雪交加,亮亮哭得几欲晕厥,大人听得心烦意乱。
“赵氏,会不会哄孩子,看把亮亮委屈的。”白柳氏迁怒地骂道。
赵氏只是轻柔地拍抚儿子的后背,跟儿子说着话,理也不理婆婆。
白得田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现在怎么办?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吃的也不多了。”白得田满脸沧桑,愁眉苦脸地道。
“都怪那个赔钱货,太绝情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当初就让她吊死得了。”白柳氏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