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明天了!”
吴先生一皱眉,道:“那他今天晚上就会离开,我们要赶快。”
穆无忌道:“当然要快,趁薛文还没有死。”
薛文一死,他的事就做完了。
吴先生道:“可我们该去哪找薛文?他修为不弱,想要藏起来,我们根本找不到。”
穆无忌道:“我们虽然找不到,但是杀他的人一定找得到。”
穆无忌又开始在凝视着林江临死前留下的字,他检查林江尸体时很小心,没有碰坏了这个字。
吴先生道:“这个字里还能有什么消息?”
馨芳接口道:“按一般推算,留下字是为了传递消息,大多会是凶手的名字。”
吴先生道:“这我想得到。”
“会是谁?”
“我还想问你呢!”吴先生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神色一缓又看向了穆无忌,道:“穆先生,那张纸条里…”他犹豫了一下,“写了些什么?”
穆无忌头也没抬:“哪张?”
吴先生一怔,这是明知故问。
却也不得不再道:“被你烧掉的那一张。”
“哦,你想知道?”
吴先生皱眉,不知道穆无忌这是什么意思。
穆无忌抬头看了馨芳一眼,道:“你也想知道?”
馨芳似在躲避他的目光,颔首不语。
穆无忌忽然笑了,道:“什么也没有。”
“没有?”吴掌柜一愣。
“对,那是我变的一个戏法,纸条是我袖子里的。”
“你!”馨芳猛地抬头,瞪着穆无忌。
穆无忌笑了两声,拍了拍手,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服。
“你骗我!?”
穆无忌微笑着,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我在帮你。”
馨芳皱了皱鼻子,穆无忌突然捏了一下,“呀!”馨芳惊叫。
“哈哈。”穆无忌却哈哈大笑。
于是,他们便‘打’了起来。
“咳。”吴先生轻轻咳了一声,馨芳这才停下了拳头。
吴先生道:“穆先生,这次有什么发现吗?”
穆无忌肃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顿了一下,又道:“可我敢断定这个人的剑一定很快,我和薛文交过手,他的剑已经很厉害了,可在这个人面前薛文甚至不敢多停留只是一心想逃。”
吴先生点头,道:“没错,这个人刺了林江一剑还有机会再挥出一剑斩到窗前。”
“你们也太高看他了。”馨芳吟笑了一下,道:“他要是真的厉害就一剑刺死林江了,一定是他面对两个敌人匆忙之下剑尖上没有了力度。”
穆无忌笑了一下,真觉得她和七叶的安慰方式十分相像。
吴先生道:“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
穆无忌道:“说。”
“这个林江写下了这个字,目的何在,又是留给谁看的?这里没有他的朋友,也没有人能辨认出这个字的意义。”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馨芳皱眉,道:“你说,会不会……”穆无忌突然抬手打断了馨芳的话,道:“不想这个了,没有用的,就好像是掌柜的是谁杀的一样,猜是没有用的,找到他们这两个人就全都清楚了。”
馨芳道:“那……我们到哪去找?”
“不知道,薛文想要躲,这诺大一个院落,我们是绝对找不到的。”
吴先生皱眉,道:“那可怎么办?”
“不用急,虽然我们离不开这里,但他们同样也离不开,这些个当兵的也正帮了我们的忙。而且想杀他的人更着急,并且他已经掌握了薛文的踪迹,我们等一等就行了。”
吴先生大吃一惊:“等!那怎么能行?”
“为什么不行,我们现在还能做其它的事吗?”
“这……”吴先生愁眉紧锁,却也无言以对。
馨芳忽然道:“他们要是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呢?我们还去哪找回虎符?”
“不会的。”
馨芳道:“为什么?”
吴先生也疑惑的看向了穆无忌。
而穆无忌微微一笑,只回答了一句话:“因为薛文还不想死。”
吴先生疑惑更重,馨芳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穆无忌却已抬脚下楼去了:“通知所有人,准备年夜饭。”
“什么?”吴先生一愣。
穆无忌哈哈笑道:“如果我们找不到虎符,明天就死定了,既然都已经要死了何必还惶惶不可终日像是要上法场一样,就算是要上法场,不也要吃一顿断头饭的吗?”
吴先生竟有些无言以对,馨芳也有些愕然。穆无忌已走下了楼,催促着招手道:“走吧走吧,快点,馨芳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馨芳忽然一笑,立刻跟着下楼去了。
※※※
最豪华的大厅,最豪华的宴席,排出了一副只有过年才会有的排场。
这是一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场面,一桌桌酒席,一坛坛美酒,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李大小姐向来豪爽,在这最大节日里更不会吝啬。
马场的平常往来里常有显贵,都要列摆山珍,铺陈佳肴,可那样的宴席一年里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而这一次的宴席一年只会有一次,其丰盛已可想而知。
可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在穆无忌的暗示下吴先生告诉大家,这是一场压惊宴,因为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虽然是骗人的,可在现在稳定人心的确是最重要的。
但很明显这个谎言是无法骗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