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贾敬说的,刚才在雅间里,众人吃肉喝酒,只有他置身事外,有些格格不入,这番话一出,倒让他融入了这群人当中。
众人一时间失语。
过了一会儿,谢瑾忽然笑道,“如此我倒是解决了一件心事。”
“你有什么心事?”
谢瑾无奈道,“还能是为谁?不就舍弟吗?”
“怎么着?你弟弟莫不是还在心心念念着唐家姑娘?”牛继宗有些惊讶的道。
看众人的神情,很明显都知道谢瑾的弟弟倾慕唐家姑娘的那点事儿。
“你们都知道,舍弟向来与恩侯的胞弟贾政走得近,好得跟一个人似得,但是自打恩侯与唐姑娘定亲,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在仙客来不欢而散,事后更是与贾政再无往来,我遣人去问,他绝口不提那日在仙客来的事儿,我问蒋英,蒋英也只道是因为唐家姑娘,我私心里想着,怕还是舍弟心中念着唐姑娘,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惹怒了贾政,本想做个中间人说和说和,谁料荣国府的政二爷毫无征兆的出京游学去了,如此一来,我的打算都落了空,便也只能装作不知了。”
牛继宗扬眉,“方才恩侯在的时候,你怎地不提?恩侯如今不同往日,长进了许多,你跟他提,他亲自出面,也好解开你胞弟的心结啊。”
闻言,谢瑾苦笑,“你可饶了我吧,恩侯不怪罪是他大度,我却不能得寸进尺,虽不晓得我那好弟弟干了什么,但想来当日在仙客来必是说了什么对恩侯不好的话,否则向来谦恭厚道,人品端方的政二爷,怎么会当场甩脸色给我那好弟弟看?我去找蒋英,蒋英也是支支吾吾,明显有事儿瞒着我。”
说着顿了顿,又道,“若是唐家姑娘没许婚,舍弟有些心思,也无妨,唐家姑娘如今已经定亲,他若在背后动什么手脚,说了什么话,这却是不该了。何况,便是没有恩侯,也轮不到舍弟娶唐太傅唯一的嫡女,既然如此,根本就不存在夺爱一说,舍弟那些小心思便站不住脚,如此,我有何颜面请恩侯出面?”
众人相继默然,也不知如何劝解。
柳芳忽然问道,“你刚才说敬二爷的话解决了你的心事,莫不是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前不久赦儿与寿山伯世子董维在街头斗殴,被董维偷袭伤到头,昏迷不醒的时候又不慎着了寒,险些丧命,若非他求了陛下请来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张院判连夜救治,只怕早已经夭亡了。
即便如此,也昏迷了许多天,元宵前两日刚能下床,就闹着要出门,他本不允许,是赦儿缠磨着老太太点头,他才不得不答应让贾赦出门,即便如此,也令冯敬与许家兄弟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贾赦在外头惹事儿。
此番贾赦虽然未在外头惹事儿,但也将自己置身险境。
若是风寒再加重,谁晓得赦儿身体虚弱之下,能不能熬过去?
即便如今长子性命堪忧,他还是得给长子竖大拇指。
贾代善心里清楚他太太中意那王家嫡长女,但在贾代善看来,那王家嫡长女不通文墨,虽识字却也只能管家,眼界却是有些浅。而贾赦,再纨绔不喜读书,也是他荣国府的长房嫡脉,贾赦的妻子便是他这一脉的宗妇,王家的两位嫡出姑娘不是不好,但配贾赦却是不行。
他这长子已经够荒唐,再配个不晓得眉高眼低的妻子,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