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返程路上,夏宁娥因为真生了些怒意的原因,就对郑清欢说:“我们到西城门外歇一歇,饮杯茶,可以看到一个你肯定很感兴趣的人。”
所以当青凤到了西城门外时,便见两个带帏帽的女子坐在距城门外三丈远的路边,带了些下人。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虽然不具有九曲玲珑心,但终究是人小鬼大的,谁叫自己已历经两世沧桑了呢?
她装做没有看见。
夏宁娥不说,郑清欢自然也不明白。
但夏宁娥说了:“没想到吧?这是我们的未来太子妃呢,刚就是她让我们在城里吃的瘪。”
郑清欢见那娇软的小女娃一身素白凌纱,扎了个冲天髻,翡红发带在耳侧翻飞,身上没什么饰物,光溜溜的,但就是给人一种惹不起的感觉。
她目不斜视,尽管许多人看她,她还是双手淡定的抓着五色鹿背上一只小奶虎的毛,悠然远去。
郑清欢心中警铃大作,这女娃实在神奇,她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沒有什么记忆,一切从三岁开始,辛苦得沒日没夜。
而这小娃,居然对他们这一群人无动于衷。
夏宁娥问她:“感觉如何?”
郑清欢淡淡应道:“不知深浅,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也看到了,此为西南重镇,护军巡城,不象别处是一般的巡城杂牌二流子,这城你别看松散自在,却是严密得滴水不漏。“
她偏了偏头说:“看到城楼上几个瞭望哨口吗?那里据说半个时辰换一班人,是真的在执守。出城进城都有数双眼睛通过破幻镜把你上下打扫一遍。而且他们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全是门派精英弟子执役期。至少筑基中期。“
她看了一眼城门洞里说:“何况,那儿还坐着两个虎视耽耽的家伙。”
她淡然一笑:“这叫防患于未然,四门皆如此,城中禁飞,超过城墙高度的活动物,一律压得你粉身碎骨。她走在城里,犹如逛自家花园一般,谁会管她呢?至于城外这十里路,两边全是军防连营,不想活的才会在这里生事呢。”
郑清欢点头:“这才是一个家国的底气呢!比门派也不差什么!”
夏宁娥也承认:“如此太平盛世,确实应该满足,可我怎么总觉得如此缥缈不实呢?”
郑清欢不答,她不会伤春悲秋。
只叫欢颜:“收拾回去。”
便起身一个闪摇步到了车上,自己闭目养神。
青凤回到山上,只见玄倪一身雪色灵雀羽丝纱袍,慵懒地圈在紫金竹椅里执卷阅书。
一个白玉小扣将顶发扣往后面,容颜似晶莹美玉,稍显稚嫩,清净如画。
这般好看的美少年,招蜂引蝶,真是气人哪!
玄倪看她落在露台上,爬下鹿背,便伸出一只手,食指指尖勾了两下。
青凤乖乖上前。
他摆了书,问:“今儿又毛了什么来,我望一眼。”
她将两样东西摆在桌上。
玄倪道:“这倒也适合你,奸懒怂毒强馊干,学别的也难有什么进展。”
这是被强烈鄙视加人格侮辱了!
她望着他。
他看着小人仰着一双倔强的气呼呼的脸要把他盯出个洞来的样子。
“嗯!“他哼了一声,不屑的样子。
她笑了一个,笑得人心里发毛。
然后她一下伸手捧了他的头,强吻他的嘴。
他惊得脑中紫光闪烁。
在天上天他分她住紫霞殿去也是因为这情形。
青凤亲过了也就放开了,不过是调戏他一回罢了。
她早已忘却了前前世短暂的男女情事。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她飞快收起东西,然后愉快唱着歌,往她哥哥的洞府爬去。
“昨夜梦又去,商台末子添新衣,旧曲又一局。”
玄倪自己个笑起来,不要说她象个孩子,自己都什么年纪了,她确实只是个孩子呢!
青凤大声武气的唱着歌。
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谁啊?唱得象个神经病。“
她呆住了,剩下五坎,她都不好意思爬了。有这么缺大德的人么?
然后,一个美色华裳的少年站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的看下来。
他问:“安平,这东西是你妹妹?我表妹?“
青凤沒说话,她低着头。
姬明道:“说人话。”
然后那少年蹲下来,伸出十指纤纤的玉手:“表妹,我是你母上大人的大姐姐的第四子,也就是你大姨父的媳妇的小儿子。我姓陈名玉容,无字,你叫我玉容哥哥就好。”
他的声音有丝奇异的荡漾之感。
玉容?这名字咋那么熟悉呢?
青凤默默回想。
啊!一年前的京城,她捉到一只荷包,青丝诗帕。
居然是个男的!
青凤好不开心,抬头挺胸,气宇轩昂爬上去。
然后,仰天狂笑啊!
陈玉容惊悚地看着她。
她愉悦地抖出那个珍重珍藏于转轮玉中的荷包。
她大声呼叫:“大哥,小三哥,二哥,湘王叔,琼郡王哥哥。还有太子大人快上来。”
太子不知发生了何事,因其叫声不同于以住,有兴奋,巨大的兴奋和乐祸。
所有的人都受召而至。
然后,小姑娘又一通狂笑。她手一抖,把那块诗帕递给姬三。
然后她指着陈玉容对太子大声说:“他暗恋你很久了,太子,你快从了他吧!你看他都追到这儿来了。”
一伙人全部石化。
姬三拿着帕子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