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玄倪亲手给青凤梳头,只要她回到家里来就是这样,只要青凤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事情他都愿意亲力亲为。
先给她穿上精致华美的流光鞋,这么多年,这双鞋是最好用的,青凤已经习惯了穿它,幸而这双仙鞋的材料特殊,不坏不破,就像火烷宝衣一样,永远永远都可以穿下去。
玄倪扶着青凤下地,再笼着她坐在妆台前,拿出墨玉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着那长长的墨发,梳通透了,再慢慢的编成小辫,挽成小髻,将花珠串戴上。
他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轻轻的说:“以后不要和那个夏姑娘见面了,尽可能离她远一点,多和姐妹们在一起,不要独自出去吃东西。”
青凤惊讶笑道:“她这两次也没做什么呀,看起来之前确实是一次错误,后面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约她的良心还没有坏到极点吧。”
玄倪想了一会,又觉得这样也是不对的,如果不让她感觉到坏人的存在,她也难得迅速的成长,可他一想到那个人从来没有断了自己的谋算,就不想要青凤跟她走的太近,他最后说:“还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的意思就是说,青凤想和谁走得近也没什么关系了,或许只有这样,青凤才会把自己的脑子转快一点,能够超常发挥,不再那么有惰性思想。
他们今天要去花萼城,在花萼城待上一个晚上,再往京城去,好几年她的生日都是这么过的。
青凤在吃早饭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好像大师兄的生日每一年自己都不记得他是怎么过的了,大师兄年年都给自己过生辰,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他了?
还真是的,玄倪从不回京城过自己的生辰,有时候姬光他们在,姬光会给他煮碗面,自己揉的一根长长的面,一根面条装一碗,大家每人来上一碗,这样就过去了。
姬家兄弟们也都是这么过的,没有请客,没有娱乐,甚至是有时候忙起来什么都没有,大家都会忘掉。
青凤的生辰却没有一个人忘掉,当哥几个与玄倪进了他的小行星,说着去京城以后要干些什么,青凤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旁边想这个问题。
她又想到前一生自从自己离开家乡以后,没有过过一个生日,那么多年都是这么混过来的,现在仿佛都记不得了。
这一生的这些好,就好像是从别人手里借来的一样,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她心里总是有一股危机感,可能真的是奇奇怪怪的看多了,书里人生太短暂了,就害怕几十年倏忽而过,最终也是一无所有。
人们在自我宽慰的时候,最喜欢说的话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仿佛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如此人生还有挣扎的必要吗?还要努力奋斗吗?
姬三在一边看到青凤好像遇到了什么重大变故一样的,一声不吭的坐在旁边,一句嘴都不插,总觉得她有点奇怪,所以敲了敲桌子,问她:“阿宝,你又在神游天外了,魂在哪里?”
青凤茫茫然的说:“我在想一些莫测高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几个人都觉得她着实的可笑,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她在这里说什么?想什么。
姬明和水柔这些日子都住在百里香山,和两个小孩子住在一起,他们每天都上山采蘑菇,摘野果子,那两个小孩已经很会吃了,跟在大人后面跑来跑去。
王妃不喜欢他们带走儿女,所以他们干脆就住到百里香山,这样王妃每天都会上去看一看,就像当初青凤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水柔也喜欢住洞府,所以他们还是住在洞府里,至于香山别院,如果家里来了远房亲戚,多半就住在别院里了。
这里四季如春,非常适宜修养,有的亲戚受了伤,或者心情不好,就会到花萼城的香山别院住上一段日子,看看山下城里的风景,慢慢也就好了。
这些日子香山别院也住了人,是一个叫冬香的姑娘,是青凤一个堂嫂的娘家堂妹,这关系真的是太远了,偏偏这蔡冬香又是一个特别苦命的。
听说是出了一件与名誉有关的事情。
青凤因为年龄小的关系,没有人告诉她,就算是她问也不会有人说,但是凭着她一个大人的判断能力,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蔡冬香被人甩了,未婚先孕,那个人娶了别人,送了一万个上品灵晶来赔礼道歉。
蔡冬香无处可去,家里人怕被笑话,把她赶了出来,她又没有进过任何门派,听说姬家空房子多的很,便求到王妃这里来,王妃无奈,总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她收留在香山别院里。
青凤当晚对自己的大师兄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平白无故的找到我们家来,要是别人不知道,我还有两个哥哥呢,岂不毁了他们的名声?发现我阿妈有时候也蠢得很。”
玄倪见青凤气得牙痒痒,仿佛已经与人谋害起来了,便安慰她说:“你觉得你哥哥们还会在乎名声吗?他们又不是靠名声生活的,不过这个姑娘的来历有点奇怪,这么远的亲戚关系会到这里来,她不是得到了一万个灵晶的赔偿吗?她不会去自己租房子住,这就是个奇怪的事。”
青凤点头说:“对呀!这件事情要搞清楚,一个怀揣重宝的女人,可不能留下来,我明天早上就把她赶出去。”
第二天一早,青凤理直气壮,兴冲冲的跑到香山别院里去了。
她为了给自己壮声势,把自己的十个天使都放了出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