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许多男人也习惯了姬妾成群,灵界当然也脱不了这一卦,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哪家闹出点争风吃醋事,反而是一种雅趣被人闲谈,说明那家男人有魅力有趣味儿。

啥叫韵事?韵事便是雅乐之下的男来女往,吃味生气,爱娇撒泼。

玄倪见青凤从街上回来一直吹她的笛子,高一声低一声象破屋子墙洞里呼啸的寒风,便知她心里有气,不作理会。

青凤一想到将有半百的女人要和她抢男人,就觉得这世界无限可恶。

她兴冲冲跳起来往夏宁苑里跑,想问问夏宁娥是什么感受。

玄倪叫两个隐卫跟去,便不再管她。

夏宁娥在烤火吃茶看药书,漫不经心,娥花先笑着同青凤点了头。

夏宁娥仍是一身银灰色袍子,雅丽秀美,容色干净,闪着淡淡珠光。

青凤怔怔看了她一会,一声不吭坐在娥花给她搬的小杌子上。

两人谁都不说话,宁娥研究的眼神看着青凤,青凤低着头。

半晌,青凤才问:“夏姑娘你觉得快乐吗?”

夏宁娥眯着眼:“快乐是什么?修仙之人不需要快乐。“

青凤尴尬,干笑:“可是我很讨厌这种被人偷窥的日子。“

夏宁娥知道她人小鬼大,但看不出来是否与自己转自同一界,见她用“偷窥“两个字,怕着了她的道,只冷笑着说:“我们偷窥的是太子,我们的男人,至于你,一个小屁孩,对你感兴趣的肯定不是我们。“

想了想她又说:“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你可能只是几几几分之一,人要慢慢接受现实,享受淡定。”

夏宁娥突然想起天南海市上太子买的五十匹鲛绡和数盒珊瑚花饰,有些激怒攻心。

她看到皇后髻上耳上颈上腕上都戴有鲜亮的珊瑚首饰,原来是沒有的。

定是太子奉上的,原来,并不是他收拾起来忘记了,而是并不是为自己女人买的。

郑清欢过来玩,气质清寒,一身深水蓝衣裳,围了大红绉纱丝帔,与夏宁娥的娴雅高华不同,她面上殊无丝毫神情。

她铁定是听到青凤也来了此处,才会来,冬天黑的早,天色已经昏蒙,晚饭是各人在自己屋里吃的,马上用膳了,灵修女心性漠然,同玩不多,同食者,微乎其微。

青凤自觉无趣,起来说了声:“你们慢慢聊吧。”便沿着铲开积雪的路慢慢回了英华殿。

玄倪见她无精打彩,问她:“还吃饭吗?”语气自然是不吃拉倒。

青凤越发的气,但许多年的生活常识告诉她,撒泼打滚是沒有用的,沒有人会买她的账。

她道:“我们去王府吧,看哥哥们吃什么,我在生气。”

本来先是约好要去王府吃饭的,是西疆来了急报,因为雪大过往年,一些牧民的牲口跑丢了,在牧地,牧民沒了牲口,就沒有命。

灵修,也改变不了四季。

瑞雪兆丰年,瑞雪也会酿雪灾。

皇帝叫太子回宫商量派人赈灾的事,所以沒有过去直接回来了,现在天都快黑了,她估计太子一定会觉得她无理取闹。

她在此锦衣玉食还百般不爽,许多人灾害中失去了家园,她低下了头,又有无限惭愧,低声说:“不,不去了,我应该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她没有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太子半抿着唇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然和怜悯,她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很沒有分寸的人?一直在索取而不懂得回报,你对我这么好,哥哥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受之有愧。“

他蹲下来,与她齐平,眼中如星子闪烁,他说:“没有,不论是我和你哥哥,都不是因为必须对你好或应该对你好,而是喜欢。你是因为有她们三个才不高兴,其实我也不高兴,但赐婚的人是我亲祖母,我是个任何事情都分得很清的人。她们都是灵修女,再大些也并不影响婚嫁,我祖母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顺着她几年吧。以后或是把她们嫁出去,或是由她们自己做决定。总不会困扰你的。”

青凤低了头:“不是这个,是指,你因为我,一定耽误了许多正经事。”

玄倪冷淡道:“世上本无什么正经事,一切事都顺其自然吧,我们去找你哥哥。”

他直接从宫里架了鹿车,带她去镇南王府。

姬光沒有做饭,他连吃都懒得吃,在看《天工开物》,书很旧了,他常常看。

姬三在看《仙灵丹方五行混炼旨要》,炼丹是要放沙放土放水的,顺序错误火侯不对炼也不成。

比如,缝衣针开眼儿,由铁丝变钢针,要剪短,开眼,炒硬,炒的时候要放沙放水放糠等等五行粹炼,炒得它精光锃亮,永不生锈。

天工开物记载着农业到工业化过程的转变,大约是每一个灵修士都要熟悉的常识。姬光却格外醉心于制造一些不存在的东西,他经常在蓝晶宫里搞事,研究它为什么会是仙境。

一切用物皆取自于五行,生于五行灭于五行,人体也是个五行精密组合,人本身就是个独立的小世界,不增不减,不欠不缺。

姬明还在画美人。偶尔也画点别的,比如青凤的云朵啊,太子的火麒麟啊。

姬圆在练字儿。姑娘们在做针线。

姬光听青凤是来吃饭的,简直很想从楼上飞下来,又怕妹妹更加得意,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下来,叫人去厨房洗菜,他要做个大火锅。

很快大家纷纷跑来坐等,青凤眼里涌上了泪花花儿,姬三笑道:“鸾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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