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世兄?”广云子多少还是得给上官家一点面子,虽无端被上官斐给拦了,也只得压了压火,沉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斐面无表情地一拱手:“道长,对不住,这是比武。”
场上正是二比二,加一个广云子显然不公。
广云子如何肯听:“贫道这是要清理门户,还请世兄让一让。”说着,抬步就走,谁知上官斐竟不依不饶,一步紧跟了上来仍是要拦。广云子本就有气,见上官斐一介后辈竟如此地不给面子,当下不过留了三分力,抬手一掌就推了过去。上官斐不避不让,左手一格一带,直接就卸了广云子这一掌,竟是一步也不肯退。广云子心中愈发光火,再不肯留力,紧跟着一掌就追了过来,上官斐神色不变,抬手再拆。两人一来一往,竟直接在场边动起手来,看得群雄个个目瞪口呆。
“啧啧,怪不得那妖女能在风离山庄埋伏下帮手,原来有上官公子的私心维护啊。唉,先是赠药又是拦着不让人上场清理门户,真是难为上官公子了。”风世虢再度嘲讽出声。他既看不起上官夫人一介女流,又讨厌上官斐一脸的傲气,仗着风家在陕南独霸一方,与湘南隔了千山万水,也不怕与上官家结下梁子,便怎么痛快怎么说。更何况上官斐赠药众目睽睽,他就不信那老虔婆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上官夫人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她一见上官斐跳了出去,就忍不住疑心他这是要徇私,如今竟被人当众说破心事,真真是又恨又恼。只是那风世虢向来喜欢胡说八道,倘若她认真反驳,倒显得郑重其事,然而她若不予理睬,又怕勾起听者的疑心,正为难,忽而灵机一动,直接把脸一沉,口中喝了一句“你给我闭嘴!”,一拍桌子抬手一掌就拍了过来,风世虢没料到上官夫人竟会动手,忙忙慌慌地就将身一侧一避,谁知那一掌中途却改了方向,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此人平素就不积口德,早得罪了不知多少人,这会子看他被打,不知多少人心中高兴,甚至有不厚道的直接笑出声的,一时间哪还有人记得琢磨上官斐到底是不是偏私了。
“你!”风世虢当众出糗,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几乎气得发抖。
上官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手,斜觑了他一眼:“怎么,就你这么个胡说八道的东西,老身还打不得了?”
“我杀了你这个老虔婆!” 风世虢气得哇哇大叫,拔刀就砍,上官夫人冷笑一声,抬掌就迎,场面顿时愈发地混乱起来,急得圆憎大师连连跺脚,直唤人去拉,却哪个也不听,只管看戏。
三处正打得热闹,忽而姚菁岚一声惊呼,却是端木良意图浑水摸鱼,伺机混入战圈要对萧景清下杀手,然而杨言与萧景清这一会子配合下来默契已生,那端木良如今的武功较萧景清都要逊上一筹,又如何能偷袭得手,只待一靠近,便被杨言一剑划在了胳膊上,登时就血流如注。
“端木世兄,我来助你!”李挺一见端木良受伤,喊了一嗓子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场。他在下看得清楚,早发现若是杨言与萧景清配合得再久一点,说不得还真能赢那两个老家伙一招半式。一想到清雨图就要这么泡了汤,他又如何坐得住?只是顾念着比武的名义不好贸贸然插手罢了。如今好容易逮着了个借口,他当即铁拳就是一挥,嘴里跟着高声道:“好你个妖女,说什么孤身前来,其实早藏了帮手,果然是邪门歪道,半点信义也不讲!”便气势汹汹地打将了过去。上官斐眼见的又有人要破坏比武,有心想阻,无奈他拦一个广云子已是吃力非常,只得有心无力。
李挺这么一加入,杨言和萧景清顿时就吃紧。当日那八个杀手固然武功不弱,但哪里能同三个当世高手同日而语,纵使如今萧景清武功大进,两人配合也默契了很多,仍是难敌。两人勉勉强强支撑了不过三五十招,萧景清肩头便重重地挨了端木腾一刺,一会就红了半边衣裳,杨言的右臂也被李挺的拳风扫了一下,登时就提不起劲儿,只得换了左手强自支撑。局面一时岌岌可危。
眼看着就要落败被擒,前路生死不知,萧景清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能与杨言酣畅淋漓地与三个当世高手大战一场倒也快意。一面可惜自己武功不济,终无力相救杨言出去,一面又想,若果真有个什么万一,他只管挡在她前面便是,哪怕只能为她争得片刻,总归也是好的。
他主意一定,反倒豁然开朗,手下便多出了几分不要命的狠绝,一时又隐隐争回了一点形势。只可惜那三人毕竟武功高强,他二人又都有伤在身,不过片刻,形势便又重新急转直下,眼看着玄宁子一剑距离萧景清的腰眼已不到两寸,杨言又被端木腾和李挺缠得脱身不能,万分危急之下,忽而听得一阵锣响,“咣咣咣”敲得甚急,场上场下俱是一惊,趁着这手下一滞的功夫杨言忙一拉萧景清就地一滚,堪堪与那行将而来的致命一击擦身而过。不待那三人重新来攻,后院一阵嘈杂已越传越近,却是有人在喊“走水啦”。场中众人顿时齐刷刷地朝后院望去,这一望可非同小可,只见后院某处无人的小院竟好端端地起了浓烟,转眼间火就冒了三丈高。
“怎么回事?”上官夫人再无心同风世虢这个浑人纠缠,猛地一掌一推,转身就去查看,只一眼,便脸色大变,须知秋日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