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宝藏,老二老三都放下了筷子,一脸期待的望向老爷子。
关于宝藏的问题,老爷子一直都守口如,每一次都坚持说祖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宝藏。
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松口。
传闻中说,老爷子的父亲和爷爷,在那个年代之前,提前做好了安排,把主要的财产埋到了地下的某个地方。
自然的,这个宝藏的秘密也就只有刘曦的爷爷知道了,因为在爷爷那一辈,他是刘家的唯一男丁。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祖上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我们的双手。”老爷子‘啪嗒啪嗒’的抽着水烟,面不改色的说道,“改革开放都四十年了,你们还想着不劳而获,真是不争气啊!”
老爷子还是坚持了以往的说法,坚称祖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宝藏。
傅氏不乐意了:“老爷子,都这时候了,还不跟我们说实话吗?指不定哪天你就一觉不醒了,到时候宝藏带进了棺材里,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早点说出来,三家分了。”
“他三婶,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傅氏把话说到这份上,老大刘京听着不舒服,难得的批评了傅氏几句。
那边老爷子被水烟呛得咳嗽了起来,也是被气着了。
傅氏不敢火上浇油,只是嘟囔着抱怨道:“我还不是想着老爷子时日无多,能多享受几天算几天,你想想啊,这宝藏要是现在挖出来,得多值钱啊,说不定老爷子的病就治好了呢?”
说到能给老爷子治病,道理也不差,老大刘京不再作声,端起饭碗默默的扒饭。
关于刘家祖上留下了巨额宝藏的说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个年代,刘家被抄家,大到布匹银子,小到锅铲锄头,无一样不得上交,全部充公。
兴致勃勃的抄家队伍来到刘家,金子银子是翻出不少,足足有一万多两银子。
这在当年,可是一笔超级巨额的财富了。
可是高兴过后,抄家队发现了不对劲,按道理像刘家这样的大地主,每年的开销都是过万的银两了,怎么家里的存货也才这么点呢?
要知道隔壁廉州那边的地主,还没刘家这么大规模,可都能搜出十几万两的银子来,像刘家这种级别的大地主,就应该家里存放着上百万两银子才合理。
抄家队认定了刘家藏钱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家藏宝的说法就算落实了。
为了逼问出刘家的宝藏,抄家队花样百出的折磨刘家。
在那场动荡中,老爷子他的爷爷,不幸去世了,也是那个时候,老爷子才出生,间接的保住了刘家的血脉传承,可是,他的父亲却落下了疾病,几年后,郁郁而去,剩下他的母亲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
这些关于刘家的历史,老爷子没少跟刘曦他们讲起,所以每个人都记忆犹新。
虽然刘家的祖上每一个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坚称没有藏宝,可是自那之后的数十年时间,抄家队就没有让刘家消停过,隔三差五的登门拜访,翻箱倒柜。
刘家的城堡在那些年,遭了不少的罪,也因此坍塌了很大一部分,家里的东西也丢了不少,哪怕是鸡毛掸子上的鸡毛有多少根,都被人数得清清楚楚。
即使如此,依旧没有人能找到关于刘家宝藏的蛛丝马迹。
难道刘家的祖上真的是两袖清风?清水衙门?
一万多两银子,对于刘家这样庞大的氏族来说,确实是太‘清贫’了一点。
“爸,干脆点。”一直没说话的老二开口了,“你也说了,改革开放都四十年了,你还怕啥啊?早点取出来早点享福。”
要说刘家就那点家底,刘家人自己也是不信的,所以刘老二也劝老爷子,早点把宝藏的埋藏地说出来,大家好去取宝。
老爷子还在抽着水烟,不答话。
傅氏给老三使了个颜色,老三刘能接话道:“现在地摊不好做,眼看着燕子的同学,一个个都去报培训班,什么舞蹈啊、书法啊、英语兴趣班啊,可我们家燕子整个暑假都只能呆在家里。”
燕子,是刘老三的女儿,今年六岁,在城里上学,所以没有跟着父母回老家,刘曦自然没有看到她。
末了,刘老三一声重重的叹息结尾:“唉,难啊,没钱,耽搁了孩子啊。”
“老三,你别说你们在城里,吃得好,住高楼,你看看我。”刘老二接着话茬道,“米缸空了不说,这破房子也没人给我修一下,每次刮风下雨,提心吊胆的。”
老二这些年一直坚守在老家,没有去哪里发展,不像老大和老三,都在城里找到了活计。
本来老爷子也一直跟着老大和老三,一直住在县城合州,因为老爷子生病的缘故,一家人把他送了回来,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个一个有手有脚的,好吃懒做,老二自己不懂得动手收拾房子,老三死脑筋,那么多人摆地摊挣了钱,偏就你不行。”
老爷子用水烟筒磕着地板,怒气冲冲的骂了起来:“我出生那会,树根都没得吃,一根番薯一屋子人分,结果愣是没人舍得吃,放了三天,都快坏了才不得不分掉。”
“说那么多,就是舍不得把宝藏拿出来分掉呗!”傅氏拍了拍桌子,止住了老爷子的话头,“你都说了,是你那个年代,那时候谁家不是那样?现在年代不同了,人家开奔驰宝马,凭啥我嫁进你们刘家就要受苦受累?”
傅氏扯开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