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的水牢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的关系,整个水牢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除了偶尔的传出来的惨叫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阴森中带着一丝毛骨悚然。
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一个月白色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声音慢慢的出现在水牢中,他就像是时间最美好的存在,瞬间驱散了水牢中的阴暗和清冷,当看到那双泛着江南烟雨般的天青色烟眸,连那些饱受折磨的死囚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青色的烟眸流转着光泽,像是感受不到周围的视线,就这么慢慢的当然的顺着楼梯走下来,无视地面深及膝盖的积水,像是有目的似的沿着回廊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门口才停了下来,伸手打开牢门,目光悠然的看着那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倾城男子。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一直低垂着头的花幽瞑猛然抬头,当看到那月白色的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只可惜并没有看到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随即再次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你不用看了,她并没有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花月冷淡淡的开口,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视空气中刺鼻的腥臭味,不无感慨的叹道,“瞑,你知道吗,她现在就在皇宫中,可是却并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花幽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了,微微的皱起眉头,声音沙哑的开口,“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又何必牵扯到她的身上。你明知道她对这一切都是毫不知情的!”
花月冷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脸,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不安,或许是生为双生子的原因,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花幽瞑的想法了。轻叹了一口气。“瞑,我反悔了!”
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花幽瞑过还是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是他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究竟在后悔着什么。
果果的寝宫中。好不容易才将柳枝给撵走,果果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漫着沉重的步伐无力的走向了床的位置,她本来想趁着天黑的时候来个夜探皇.宫,趁机找到花花被困的地方,可是又怕打草惊蛇惹恼了花月冷。最后干脆选择放弃这个打算,决定先等一段时间,等联系上美男父皇和妖孽他们再商讨下一步行动。
熄灭寝殿内唯一的一盏灯。果果打着哈欠掀开床幔爬上床,本来想睡觉。有什么事等到睡醒了再说也不迟,可是总觉得身下有些硌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掀开了被子,下一秒就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呆了,出于本能的张嘴惊呼出声。
可是有人却比她更快一步,就在果果张开嘴的同一时间,一双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熟悉而又愤怒的骂声在耳旁回荡开来,“蠢货,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老子擅闯皇.宫么?”
“一,二,三……”果果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清一色的美男,嘴角剧烈的抽了抽,她还想着要怎么把消息放出皇宫,可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找来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如果不是因为科技问题,她真的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装了监视器。
见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红果这才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有些嫌弃的瞪了她一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果果已经扑到了他的怀中,“妖孽,我不是故意走错方向的,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蠢货!”红果白了她一眼,难得的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出乎意料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他了解她,虽然偶尔会忍不住对着她大吼大叫,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了,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因为在乎,所以才肆无忌惮。
“这一次你并没有走错方向!”一直沉默的凤魑微笑着开口,面对果果眼中的不解,唇角微微的翘了翘,“你走的那条路是对的,因为遇到了独孤淼,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红果只能躲在暗处,谁知道你就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不正不歪的刚好撞进了某人怀中!”
听到凤魑的话,果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哪知道根本就没错,亏她还像个傻子一样顶着大太阳在大街上跑了一上午,还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谁知道丫的这些人一直都躲在暗处看着自己。
“蠢货!”红果哪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唇角微微的牵起一道弧度,身处暗处看着她带着独孤淼到处逛,多少也猜到了她的笨办法,办法是笨了点,可是总归是有用的,只是结果偏离了正轨,最终引起了花月冷的注意。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啊!”将众人眼中的笑意尽收入眼,果果哀嚎一声转身投入到凤魑的怀中,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脸去见江东父老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奶奶家了。
“蠢货,你起床的时候能不能把脑子一起带起来!”红果依旧是无情的打击,可是眼底早已经是一片笑意,虽然某人看上去又笨又傻,可是这就是他所深爱的那个人。
“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果果有些恼怒的吼了起来,察觉到众人眼中的笑意,有些无奈的轻咳了一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那个,我怀疑花花现在被关在水牢中。”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