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修炼
“大概是昨日凌晨,那个韩大佑突然间便醒了过来。老朽还道那厮有什么脱困的秘术,正考虑要不要打断他的狗腿,却听到他不停地哭嚎什么‘楼主死了!’,‘楼主死了!’。
老朽当时猜测是不是那厮感应到五色楼主被你们击毙才如此嚎叫,于是便就此事去问他。结果那厮完全不理会老朽,仍是一个劲的嚎叫。时间一长,老朽的火气也上来了,正要教训那厮让他闭嘴时,却见他突然之间双目翻白,跟着从嘴里狂呕出一滩又一滩诡异的银血。
每呕一次,那厮便瘦了几分,最后那厮呕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之时仍在干呕不止。老朽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他这个重要证人就这么呕死了。于是自作主张给了他喂了一枚参灵百汇丹,帮他吊住了性命。这里先向小姐请过专擅之罪。”
月乔把手一摆,道:“无妨。此人是此案重要证人,的确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符伯你做的很对!这人后来如何呢?”
符伯拱手道:“多谢小姐!后来老朽给那厮把脉,发现他体内经脉尽断,修为全失,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于是找了个下人专门看着他。早晚喂点稀粥吊命,等小姐和蒲公子回来后再由你们处置。”
月乔听到这里,便看向了蒲秀才,示意由他来做出处置。蒲秀才微一沉吟,说道:“眼下五色楼覆灭。这韩大佑怕是仅有的活口。我打算还是再麻烦符伯一趟,明日一早将那厮解送应城府衙。剩下的事就让官府和通幽司自行去做就是了。”
符伯点点头道:“老朽也是这么想的。那五色楼既然敢对靖王下手,背后定有极大的倚仗。我们的确不该过度参和此事。”
三人商议完对韩大佑的处置后,月乔跟着又把自己已经和蒲秀才开诚布公,相互交心一事跟符伯说了。符伯听到蒲秀才愿意替宋玉治伤并寻找宋家上下恨之入骨的那只千年树妖时,也是一样的大喜过望,一脸激动地谢道:
“蒲公子真乃高义之人!老朽这里替我家公子谢过蒲公子的大恩大德了!”说着一揖到底。
蒲秀才赶忙将符伯扶起,月乔跟着解释道:“蒲兄,我们兄妹俩是符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无儿无女,早就将我们兄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女一般。故而他这番谢辞,乃是真心诚意之言!”
“诶,老朽只是宋家的一介老仆,对公子小姐虽然有忠心不假,但哪敢把自己看成你们的长辈。小姐切莫让蒲公子笑话了。”
月乔知道符伯时谨守礼数的较真之人,便不再继续接口,只道:“蒲兄,这两日并肩除妖杀敌,共闯异界荒墟,真是让月乔毕生难忘的一段奇遇。接下来几日等你休息好了,还请再赴丰湖田庄一叙!”说着便同符伯一块告辞离开了。
眼看着月乔主仆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江边,蒲秀才微微地感到一阵怅然和落寞,发呆了片刻,跟着问小青道:“小青,现在什么时候了?”
“爹爹,现在快到寅时了。该歇息了。”小青从半空中降落到蒲秀才的肩膀后答道。
“小青你真是爹爹体贴人意的好女儿啊。”蒲秀才由衷地夸了夸自己这个新收的干女儿,接着又道:“不过爹爹接下来还有更多更困难的事情要做。不快点修炼到第四阶,恐怕有许许多多的难关都过
不了啊。”
说着站起身来,到船尾把兀自在江中戏水的大白叫到船边,跟着道:“大白,我现在要重回镜世界修炼功法,你等会也要一起跟上,明白吗?”听到小青对大白应答声的肯定传译后,便将银镜重新放在船尾,神笔一挥间,带着小青一跃而下。大白随即跟上。
再次经过那道狭长甬道后,蒲秀才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不久之前才刚刚获得新生的绿洲空间。随着“噗通、哗啦”的一声巨响,绿洲中央一个大水塘突然间水花乱溅,化雨成霖般往四周“哗哗”落下,正是大白的硕大身躯落到了水塘之中。
蒲秀才笑着看了看这条在水塘中不停扑腾的大王鱼,正想给它的水塘补充点水量,突然之间,竟发现大白的体型又明显地变大了不少,坐在他肩上的小青更直言道:
“爹爹,大白又变长了两丈。”
蒲秀才细细打量,果是长到了五丈有余。想来是自己中得解元一事,已经在应城内广泛传播,故而使这条惫懒家伙一回到人间就长到了这个地步。
微微推想了一下这一次的人心民望,蒲秀才不禁感到十分的期待。果然有多少的风险就有多少的回报。自己冒着被暗算的风险和仇人伯父化敌为友,然后又在钢丝上跳舞一般做了极其危险的双面间谍,最后更是在决战时直面修为高出自己一阶的异界妖物。
这以上的种种情事,可不是当初千机城那个随遇而安的爱画书生能够想象得到的。摸了摸手中那只天阙笔,心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你让我离开了千机城的安宁与平静,但也使我见识到了这个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
更何况没有你的存在,我便无法学得这一手天下无双的画技,更没有缘分和青乔相识相爱!一路行来,多亏你这个好朋友鼎力相助。今后这多舛的前途,还需要你继续助我一臂之力啊!”
默念至此,天阙笔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心意。整枝画笔随即发出了微微的毫光,莹然生辉。蒲秀才只觉笔身传来一阵暖人心脾的温度。一瞬之间,整个人灵台通明,精神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