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鹰一说完后,舒曼心中便有预感燕之归会问她问题。/p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燕之归是以说闲话的形式提出的,也掩饰不住她确实是在考查她的事实。/p
舒曼心中踌躇了片刻,还是如实答了。/p
倘若她的异样是被鹰一报上去的,那燕之归肯定是知晓她识字了,她再装作不识字记不住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p
方才她仔细回忆了下跟鹰一相处时的情景,她心中对鹰一有忌惮,对着鹰一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便是露出了什么痕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p
申虎跟大东家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便是申虎有些变化也可以解释得通。/p
况且她们不一定是在怀疑她,虽然还没完全了解鹰一交给她的任务,可偶尔从鹰部其他几个人嘴里听到的只字片语便让她心惊肉跳。/p
她现在在的鹰部是大东家的核心机密部门之一,倘若她被怀疑了,大东家应会不问缘由立时找人处理了她。/p
不过也可能,大东家是想探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来解决她。/p
后者舒曼不敢细想,她只能拉着自己往好处想。/p
所幸事情似乎是前者。/p
因为她一回答完,便见燕之归冲她竖了拇指,“申虎姐真是厉害,我总算明白大东家为何总是对你另眼相待了。”/p
初始听到燕之归这般说,舒曼还不敢放心下来,她担心这燕之归是在说反话。/p
可又交谈了几句,舒曼才确认燕之归确实是在夸她。/p
所以,原主申虎是识字的?/p
她这次又侥幸过关了?/p
不知为何,舒曼心里却一点也庆幸不起来,她只能点点头,装作研究鹰一给她的册子来掩饰她心中汹涌的不安。/p
她现在只盼着早点上路,早些离开这个镇子,离开熟悉申虎的人,她才能安全。/p
不然,谁知晓下次能不能过关?/p
一旦一关没过,所有都会前功尽弃。/p
等待她的下场……/p
那边燕之归走出房间后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舒曼,见舒曼立时又投入到了鹰一交给她的册子里,她忍不住微笑了下,这申虎还真是好运道。/p
昨日听到大东家问起鹰一申虎的表现,她很意外鹰一口中说出的竟是赞语。/p
更令她意外的是,大东家的态度。/p
等到鹰一离开后,大东家很难得跟她讲起了往事。/p
提到了申虎跟着她作伴读时的事,虽然只说了两句便没往下说了。/p
可大东家不是个喜欢回忆自己过去的人,这让她心中对申虎更是好奇了。/p
依着大东家的说法,申虎至少有十几年都没再认过字了,可从鹰一的话中能听出来这申虎看册子看地图完全没障碍。/p
所以她今日刚好无事,便起了念头来看一看申虎。/p
这一看,她心中便有数了,难怪大东家会在人选中加上申虎。/p
虽是最后加上的,不过那份美差估计十有八九要落到申虎手中了。/p
虽说那几位也不错,可这申虎只凭在大东家心中的地位便足矣。/p
与其说这申虎是护送货物到寰州但不如说她自己也是被护送的一员。/p
出了走廊,风立时便直扑了过来,燕之归依旧走得从容淡定。/p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这风已经来了,端看最后结果了。/p
舒曼在好客楼待到了下午申时,看着风还没丝毫停止的迹象,她就提前向鹰一辞别了。/p
有风不好走路,她要是再待到申时末,回家就又该摸黑了。/p
今日还不比那日,有风刮着,眼睛都睁不开,再抹黑走,舒曼真的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摸准路。/p
一出走廊,舒曼就忍不住把脑袋往衣服里埋得更深了。/p
风刮得这么大,街道上空无一人,出了镇子更是只有她一个活物。/p
还好回去的时候是顺风,舒曼小跑着,也没寂寥太久就到了家门外。/p
见到舒曼这么早回来,孟柳夫郎还有些惊讶,哄了好一会才将自家趴在卿云身边不肯离开的小子抱走。/p
卿云也没想到舒曼会这么早回来,目光便一直跟着舒曼打转。/p
舒曼送走了孟柳夫郎,回到里屋便看到了炕头上摆着的针线篮,再看卿云的手中还捏着针,她往炕边走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p
心里转了几转,舒曼挪开步子先去点了烛台。/p
冬日这个时间,天色已暗了下来,虽也能视物,可到底对眼睛不好。/p
等她转过身,正准备好好盘问一下卿云这孩子针线的事,就先听到了卿云说话:“你的脸……”/p
怎么了?/p
看到卿云脸上现出的惊讶之色,舒曼下意识抚了下自己的脸,只是碰了一下,她就不由嘶了声,手还举着却不敢放到脸上了。/p
她还以为脸上火辣辣的疼是因为被风吹久了还没缓过来,可刚才的触觉告诉她,不只是因为被风吹的了,还吹裂了。/p
舒曼心里有些郁闷,她总算知道什么事风刀霜剑,一点也不夸张。/p
“你抹点这个吧?”/p
卿云翻出上次舒曼去秦大娘那里给他带回来的冻伤膏,又从包袱里翻出了舒曼给他买的面霜,他这里也只有这个了,/p
舒曼也没有跟卿云客气,明日她肯定还要出去的,这风现在也没停,万一明天再刮一天回来,她的脸就别想要了。/p
正要伸手挖些,舒曼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这一看,她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