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金城则和路萌萌兵分两路,路萌萌继续陪着程安安,金城出去联络程路山的身后事宜。
整整的一天一夜过去了,叶淑珍的生命监测一直处于正常状态,天色渐晚,程安安站在窗户口第一次勾起了苦涩的嘴角。
“叶女士,你真棒,就这样快点醒来吧。”
程安安打气地说道。
路萌萌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接来一杯水,刚要安慰上,电话响了。
“带安安离开医院,陈奕崡的母亲……”
电话那头金城急切地话还没说完,长廊道上就传来的小心翼翼地呼唤声。
“安安。”
两个字让还在稍稍有希望之感中的程安安木讷回头,看着几米外的面容颇为憔悴的廖爱琴。
“廖……廖姨。”
程安安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人是廖爱琴之后,一股哀伤和委屈在这位长辈面前又上心头。
“廖姨。”
程安安朝着廖爱琴疾步走了去,可是还没有拥抱上廖爱琴,廖爱琴就已经跪了下来。
“安安,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安安。”
廖爱琴痛苦道,程安安摇头同样跪了下去。
“廖姨,廖姨,我爸走了,我爸爸走了,我妈她……她还在监护室里面,医生说要七十二小时才能脱离危险期,廖姨我该怎么办?”
程安安完全不知道事,哭个像个小孩。
廖姨朝着监护室看,也是泣不成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廖爱琴捶着自己的胸口,程安安哭得更伤心,如果当时没跟廖姨打那通电话,是不是这一切真的就不会发生,她的爸妈还好好的,根本不会出车祸。
“安安,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廖爱琴跪着头点地,整个人都无助,程安安这才稍稍换了神,上手拉她。
“廖姨,不关您的事,您……”
“不,安安,撞你爸妈的司机是陈雷天,我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多久,所以恨阿姨我吧,是我又一次把灾难带到你的家。”
廖爱琴恨不得以死谢罪,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一生要这么作孽。
程安安愣住了,而姗姗来迟的金城喘息的奔跑而来,两人四目相对。
“廖姨说的是真的吗?我爸妈不是意外车祸?我爸爸是被陈雷天撞死的?”
程安安声音冷了下来,爬起身子朝着金城走去,质问着金城,金城看着地上瘫着还在哭的廖爱琴,手握成拳,最后点下头。
“是,是认为,陈雷天眼看事情败落,便出逃了,谁也没想到他会……”
金城说不下去了,看着程安安,程安安苦笑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真的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爸爸……”
程安安颤抖地说着,原本被抑制住的情绪再度爆发,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场事故是人为!人为!
“啊!”
程安安抱着头痛吼着,护士站来了人,呵斥道。
“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病人,你要是再这样,我们无法让你在这待下去!”
路萌萌赶紧上前劝道,送走了护士前,眼神示意了金城,让他快点解决。
“安安,对不起,对不起……”
廖爱琴连连抱歉,半老的人磕着头,地面都在想,可是程安安却自顾不暇,完全没有多余的能力去管她,金城看着没办法,上前扶起廖爱琴。
“阿姨,您还是先回去吧。”
金城说道,廖爱琴看了金城一眼,泪流满面,含着无尽的不愿意摇着头。
“回去吧,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您。”
程安安嘶哑开口,拖着灌了铅的身子一步步地往窗户口走,行尸走肉一般。
“不,安安,不,阿姨不能走,阿姨求求你,救救奕崡,阿姨已经受到报应了,求你救救奕崡。”
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当程安安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有一丝耳鸣,晕眩。
陈奕崡。
陈奕崡。
思绪飘飞,简雨歌的话忽而出现在脑海中。
让陈奕崡不要去,那是陷阱……
瞳孔骤缩,程安安霍然转过身去,朝着廖爱琴失魂地走去。
“你说什么?陈奕崡,陈奕崡他怎么了?”
廖爱琴哭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快晕眩了,金城看不下去,拉起了安安。
“安安,陈奕崡被郑慕白私下报复了,郑慕白找人绑架了廖姨,陈奕崡只身前去,结果被算计,齐泱刚到的时候,陈奕崡……”
“陈奕崡什么,他怎么了!快点说啊”
程安安整个身子都在抖,金城牙一咬。
“他的右腿被废了,昨天刚做完手速,截肢了,但引发了败血症,只剩半条命,昨天晚上我赶去的时候他手术才结束。”
程安安听完晕了,金城就知道她这身子在经不起任何折腾。
抱着她往急救室走,医生给按了人中,片刻后,程安安回了神,看向金城,还有他旁边仍旧在抹眼泪的廖姨。
是真的,她耳边想着的话是真的。
“他在哪!”
程安安抓上金城的手,问着,泪水狂奔成河滑落脸颊。
“在仁和医院。”
“我要去,我要去找他,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程安安下了床,刚走了没几步,哭得更惨了。
“不,我不能走,我妈还在监护室,我不能走。”
程安安忽然反应过来,倒退了几步,身体想要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