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台,我们都是靠天吃饭,这第一杯酒便敬天吧。”
“好……”说罢,三人一饮而尽。
不多会,三人便干完了一瓶酒。金台明酒量稍差,此时脸已有些红,不过话也开始多了起来。钱进感觉这酒口感不错,于是唤过小二,问道:
“小二,你们这酒有名吗?”
“这位老爷,您刚才喝的是小店的汾酒,都是从山西运过来的。”这小二眼力劲还可以,见钱进穿着像书生,多半是来赶考的举人,便以老爷称呼。
“那就再来一壶吧。”钱进吩咐道。
“好呢,您等着……”小二用拉得老长的音调吆喝了一声,便去楼下取酒去了。
这时,邻桌一书生说道:
“听说京城最近出了个名人,名唤钱进,未及弱冠便能独自斩杀五名倭寇,更是引来卫所兵将将倭寇一网打尽,当真英雄了得。”
钱进听到别人议论自己,不由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那几位也是书生打扮,似乎也是才到京城的。
一阵咚咚咚的楼梯声之后,小二已经取酒上来。钱进于是给金台明和廖东临两人满上,又问道:
“两位兄台现在落脚何处?”
廖东临敬了钱进一杯,说道:
“我如今借住在一远房亲戚家中,也还方便。金兄目前暂住客栈。”
钱进想了想,说道:
“两位若不介意,倒是可以去我那里暂住。我在南郊那里租了个四合院。”
廖东临对金台明说道:
“金兄,你住客栈也不好温书,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去钱老弟那里叨饶一段时日。”
金台明犹豫了一番。他家里条件并不宽裕,这一路进京赶考花销不少,钱袋子也差不多空了,住客栈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于是说道:
“那就承老弟美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进举杯,笑道:
“出门在外自当相互照应。正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来日高中必有时’,让我们满饮一杯。”
偏偏这时,刚刚提到钱进的那桌一白脸书生似乎吃饱喝足,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我觉得这个钱进吗,太过爱惜性命,实在当不得“少年英雄’这个称号。”
听得此话,钱进缓缓把酒杯放下,拿眼斜瞟了那书生一眼。只见那人三十多岁年纪,着一身粗绸,身高五尺左右,面皮白净,相貌比较稀疏平常,尤其是一对外招人注意。
钱进端起酒杯来到隔壁那桌,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仁兄不知怎么称呼。”
那白脸书生见钱进也是书生打扮,想必也是赶考之人,于是答道:
“鄙人浙江省陈雄。”
“哦,原来是陈兄。你刚刚提起的那个钱进,小弟我也耳闻过。听闻你说他爱惜性命,小弟愿闻其详。”
“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岂不闻‘文死谏,武死战’?听说那钱进被区区几名倭寇追得逃了五十多里地,真是丢了我们陈国人的脸面。”
“那依兄台之意,该当如何?”
“自然是应该慷慨一死,既全了名节,又可以激发将士杀敌之心。日后说不定长生牌位还可以进陈庙,享万民香火。”
“哦,那陈兄肯定是不怕死了。”
“那是当然。设身处地,我肯定不惜一死也要跟这伙倭寇搏命了。”
“那我现在便请你赴死如何?”
说罢,钱进早已摁住他的头颅往墙边撞去,那陈雄两眼一翻,便直接晕在地上了。旁边几名陪陈雄吃饭的书生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放心,只是晕过去了。”钱进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也不管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便继续喝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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