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报官呢,真要是有古怪,定然一把火将这丫头烧死为算。”木之荣这个时候脑子也转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这丫头看着实在古怪的很,要是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那必须是要火刑才能除干净的。”老四家的道。她不识字,关于这方面知识的来源,则是通过老一辈人口口相传所得。
……
老石家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人满嘴的胡说八道什么?沐雪丫头这月把时间,跟他们同行同吃同住,哪见过什么古怪鬼气之说,明明又懂事又乖巧,还很有些本事!这老木家人怎么说着说着还要把自家的孙女送去烧死呢?
石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向着木老爷子道:
“我说,木家老爷子,这本是你的家事,恕我无礼插一句,木雪丫头怎么说也是你们自家的孙女,你们咋不盼着她点好呢?”
木老爷子闻听此言,略皱了皱眉,鼻子里面哼了两声,却并不答话。
朱氏见自己成功的把话题引向了一个新的角度,不由自鸣得意,脑子转得飞快,竟然又想起这件事来。
“还有啊,这丫头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去帮人家看病呢?人家还送她一辆牛车?哪有这种事儿?这牛车,别不是偷来的吧!”
“如果这牛车是她偷来的,倒还是可以解释,但若是她突然变得能帮人家看病,那这事儿就真的有鬼了!”
这一句有鬼。让老木家人更加觉得惊悚异常。
……
这边几个人越说越害怕,已经在商量着谁去报官的事情了。
老四下午才被牛顶了,多少有些不便利,老大木之荣是个文人,体力方面是弱项,算来算去,只有老三了。
木之荣道:“老三,你跑得快,还是由你去合适。我们便在这里等你带官兵过来。”
……
“你们够了!”沈氏本来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听到老木家人竟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女儿。禁不住那暴脾气又上来了。
“我女儿本来是个傻子不错。我也承认这一点,但是,谁说傻病一定治不好的?”
“我一直觉得,我女儿的傻病,就是你们老木家一手造成的,在我怀着雪儿九个月快要临产的时候,还挨了朱桂花一扁担,当时正好打在我的肚子上,幸亏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一直担心会影响到孩子,果然不错,雪儿生下来之后,渐渐我就发现她有了那傻病。”
说到这里,沈氏有些激动起来。
“她朱桂花就是居心不良,你自己生了一个豁嘴子,就见不得别人好,恨不得当时我能胎死腹中,你心里就平衡了。”
“沈自珍,你别血口喷人了,你都怀孕九个月了,谁能改变得了你的胎相,我那时候刚出月子,能有多少力气?只不过拿扁担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就能把你家这位丫头片子打傻了?”这种事全靠猜测,朱氏自然不会认。
“我这样说是不是血口喷人,朱桂花你自己心里有数,头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家豁嘴子是你家遗传不好,你娘家大哥家就出了一个不是?可我娘家,往上数三代,往旁数三支,都没有出过一个傻子,偏我女儿出了问题?若不是你打的,老天爷都不信!”
“我告诉你朱桂花,这件事我憋在心里十二年了,因为我女儿一直傻着,这事我没法说,可是现在,我女儿好了,我女儿现在变聪明了,我就有胆量这么说了,我女儿从来就不是一个天生的傻子,她肯定是在我肚子里面受了伤了,影响了脑子,才变成傻子的,这一次,她又被他爷丢在干水沟里等死,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受了大刺激,反而好了的,大夫们不是常说有一种治病的法子叫做以毒攻毒什么的吗?”
“她现在变好了,怎么,你又心里不平衡了?还要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行啊!朱桂花,你等着,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逼嘴,我就跟你姓朱!”
说着,沈氏就又往她扑过去,把个朱桂花吓的直往木之荣身后缩。
……
这事靠打架也解决不了,沐雪便一把拉住了体内总是躁动着暴力因子的沈氏,劝道:“且不必急着打架,既然他们说我有古怪。就让他们去找官府的人来验证一下呗,左右我也对我的身份有一些质疑。如果能证明我是老木家的孙女,我倒也谢谢他们了,好歹我也认祖归宗了,但如果查不出来什么,我到顺便可以告他一个强抢他人财物的罪名。不知道本朝对这种罪是如何判的?”
“就是啊,我们老石家的板车还在他们手上呢,顺便我们也把这事儿告了官,数罪并罚,我们也能跟后面讨个公道。”石老爷子拍手道。
眼看着自家的板车就在眼前,却被人霸占着拿不回来,他心里正憋屈着呢。
老木家人一听,真个是傻了眼了,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他们老木家人,他们还真的不敢打包票。人与人长得相像的也不在少数,人家真要就是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来的晚了,不知道还有胎记一说。不然的话,就这一点也能给他们增长一些信心。
毕竟这个木雪和原来的那个傻丫头,差距不是一点点。可自己抢了人家东西却是千真万确的。做贼心虚,他们可不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叫来了官兵,反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老木家一大家就这么呆的呆傻的傻无法可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