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叽叽呱呱讲了一大通哈萨克语,最后放下手机望着安秉臣:“我父亲要和你说话。”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他能说中文。”
“这么说素质很高罗。”安秉臣赞许地说着,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文说得有点拗口,但语气镇静,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是请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要,是你女儿把事情闹得太大。”
“妮娜不懂事,请多包涵,这样吧,请阁下开个价?”
安秉臣叹了口气:“为什么总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呢?你旁边的技术人员应该锁定这个手机的信号源位置了吧?不过没关系,这也是我希望的。其实我可以让你更省点时间,我们就在城西的一个废弃牧辰近,牧场里有一栋二层高的小楼,这里的小山顶上有一对祭天的白石台子,应该很好认。”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们到底有什么要求?”
“那取决于你打算用什么态度来交流,副部长先生。”安秉臣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了。”他把电话还给妮娜。
“开始准备?”辛旭问着,满脸按捺不住的喜悦。
“可以准备了。”听到安秉臣的答复,前装甲部队的军官了呵呵地跳下车跑开。
薛世杰伸出手指晃动了一下:“我刚才查看了一下阿拉木图市的警力部署概况,最近的内务部队都在百公里之外边境上,最先来的恐怕是警方的特别行动组。”
安秉臣看了他一眼:“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你来具体部署吧,我打一把酱油,这个毕竟不是我擅长的。”
“至于这位。”他看了一眼妮娜,摸出一副手铐交给亚历山大:“你找一把重点的椅子,把她锁在椅子上,放到楼顶。你要一直陪着她,如果她想打电话,就帮她拨号。”
亚历山大又开始哆嗦:“我,我不想杀人。。。”
“没有谁让你杀人,仔细保护好哈桑少爷就行。”薛世杰呵呵一笑。“不过真有什么危险的话,记得躲到她背后去,有时候子弹真不长眼的。你又是我们的总经理,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当安秉臣钻进应召而来的蜘蛛车时,躲在二楼房间的辛旭已经把零号机体和二号机体编好小组撒了出去。一台零号机体就在二楼中央的房间里,在它头上的屋顶,亚历山大把妮娜背拷在一张厚重的金属椅上,同时拧亮了楼顶的照明灯。第二台零号机体被安放在出城公路的高架桥旁,那里可以有效监督所有进出城西的车辆。第三台零号机体暂时蛰伏在通向牧场的公路边,等待着来袭的敌人。三台侦察机体打开了所有扫描探测仪器,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生物动作尽数落入智库监控之下。
经过和薛世杰一番商量,辛旭决定在牧场里放了四台二号机体,剩下二十一台分成七组,间隔隐匿于公路两侧。
他们仍然过高估计了阿拉木图警方的反应速度,直到半个小时后,城西高速公路出口上才出现了标有的特警车队。
三辆特勤面包车,五辆巡警轿车,最后还有两辆大卡车。这支车队风风火火冲到距离废弃牧场尚有千米之遥的地方突然停下,原因很简单,打头的巡警轿车上的人用望远镜看到了被绑在楼顶的妮娜。特勤面包车和卡车上呼啦啦跳下来足有四五十名身穿黑色特勤服头戴面罩的武装特警,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全副武装,下车后也不瞎咋呼,熟练地自行分成若干小组向周围散开。狙击小组寻找制高点,突击小组开始沿着公路两侧往前推进,手拿喇叭的谈判小组径直走到废弃农场大门。
当散向两翼的特警完成对整个农场的包围后,谈判小组会开始喊话,接着在交谈中寻找行动的机会。这是非常经典而且又行之有效的反恐战术处理方式,但安秉臣一点不在意这些人的行动。他和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物。
他坐在蜘蛛车里,通过四元相位扫描核实了一遍所有六十三名警方人员的形态和相貌。
“目标人物没有出现。”座位后的卡鲁嘟囔着。
安秉臣要找的是那位以铁腕而著称的内务部副部长,妮娜的父亲看来对自己掌握的国家暴力机器充满了信心,因此他仍然打算以内务部长的身份来解决这起纠纷,而不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前来谈判。如果这样的话,在打消他的自信之前,任何的谈判都是浪费时间。
“动手吧,全部消灭。”安秉臣叹了口气,要改变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成年人的固有思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牧场里的四台二号机体突然从草堆中跳了出来,夜色为它们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让它们看上去更像某种恐怖的魔物。
矗立在牧场大门前的五个人当场被一阵自动步枪的弹雨泼倒,公路两侧的潜伏者们也出动了两个战斗组。合计十台二号机体前后跑动着,发出噼啪的单调射击声,奔跑着哀嚎的人体不断栽倒在浓浓的夜色中。根据星台操作者的指示,倒地后仍有活动迹象的敌方目标需要在神经节位置补枪,因此很多二号机体跑跑又停停,看上去动作相当迟缓。
三分四十九秒,战斗结束。六十三名敌方目标全部击毙,所有死者的身份和容貌也都确认并记录在案。
两个小时后,从环城公路急速驶来的几十辆卡车再度打破了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