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面前本就靠得极近的好看容颜,在我睁开眼的一刹那狠狠地贴了上来,吻住了我。
哪怕脑中此时已经一片空白,却仍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理智,就是仅剩的这么一点理智告诉我,自己是贪恋着他的气息的。
我是喜欢着这种感觉的。
即使他的做法着实令我到现在还觉得震惊不已,即使我也想责怪他无端作弄于我,可我还是觉得这个吻是我赚了,而且是赚大发了。
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反之,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享受。
唇上的柔软触感与他周身散发弥漫的诱人气息包裹着我,直教我全身酥软无力,再挣扎不得。
可我又是不想挣扎的。
迷醉间,双臂已是缠上了他的颈间,轻轻浅浅地回应着,恍惚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无底深渊,避无可避,再也无法自拔……
这般倾国倾城的人儿,这般不入凡尘的气质,这般不讨喜却与众不同的性格,人家自己都表白了,别说是我,就算换做是个男人恐怕也会瞬间化身为豺狼虎豹吧?
淡定地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后带着诸多杂念,越吻越深,越吻越热。
哎呀呀,不行不行,我都在想些什么啊!那些猥琐的事情怎么能是未出阁少女、大家闺秀的我去想的呢?
不过喜欢这种感觉倒是真的。
全然忘记了根本不是我在占他的便宜,原本该是我被非礼了才对啊……
良久,在我快要透不过气时,少年才停了这个吻,趁势温柔地将我揽在怀中,把脑袋埋到我肩窝里,伴随着愈加灼热的呼吸,哑声道:“呐,樱樱,明天去相亲罢!”
……
“哟,今儿菜不错呀,神仙大人最近发财了?”
“……”
“仔排味道不错嘛,啊呀,西瓜鸡也好香,小月月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
“这个太湖莼菜汤——”我刚要再接着强行吹嘘一波桌上另外的两素一汤,却突然被月老生生打断。
少年隔着窄窄的梨木长桌探过身子,斟酌着开口:“樱樱……”
“昂?怎么哇?”我嘴中塞着俩鸡脖子口齿不清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出去逛个街怎么就把衣服给逛没了……”月老支支吾吾地轻咳一声,红着脸抬袖掩住抽搐的嘴角。
“嗨呀,你说这个?你不知道,今日我去街上游玩,正逛得高兴呢,不知哪里冒出个sè_láng,居然扯住了我的外衣要非礼我,还好被我的‘移花接木’给解决了嘿嘿嘿……”我只觉无比自豪,边与他讲边自我沉醉一般痴痴地笑。
“嗯?”月老刚刚伸出的筷子一顿,有些吃惊,“看不出来,你还会功夫?”
“空夫?大外算是吧!”
我趁着他怔忪的这点时间,手中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扎中那块仙口余生的小排骨,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又扒了两口饭,这才含糊不清地回道。
真香!
哎,你别说,别人筷子底下抢来的就是好吃!
至于爹爹教给我的那个奇怪的武功,大概是一种在世上已鲜为人知的非硬派功夫吧?
“所以,你把那人如何了?”月老难得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可不要轻易伤人性命。”
拜托,神仙大人您想得太多啦,小女子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么大本事?
而且你晓不晓得板起脸的样子也好可爱啊,根本一点都不严肃好不好!
于是我笑得更傻了。
“放心啦,也就是在被他抓住的一瞬间,顺手一把抓过了对街那个大腿比我腰还粗的屠夫,然后换到他怀里头而已——不晓得他这一口亲下去如今还健在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想到他被洪屠单手拎在空中猛捶的可怜兮兮模样,就几乎要笑到呛死,讲着讲着,不由兴奋得直拍桌,眼泪都笑出来。
“你……”月老听得哑口无言。
“哎呀呀,这是正当防卫嘛!”我朝他猛地一阵挤眉弄眼。
“真是服了你了,此等手段,恐怕放眼天下,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了。若是把二人都给得罪了,岂不从此是不得安生了?”月老头痛地扶额。
要不要把人家说得跟个天生惹事精似的。
过分。
“也不能全怪我嘛,谁叫他大庭广众之下就调戏我来着”我嘟囔着,“而且还长得那么丑……”
月老打断我道:“调戏你你不会直接教训他一顿?平日里总与我吹嘘的那些个功夫都学哪儿去了?如今弄出这样的麻烦事来算怎么着,嗯?”
我还道是与他讲了此时必会被夸赞两句聪明机智,结果他竟连着质问我三句,很是难过。
“哎呀呀,我这不是打不过嘛,何况这不是有你这么个厉害的神仙大人在么,我还怕什么呢?”我立马讨好地点头哈腰咧嘴赔笑,就差当场扑上去替他揉肩捶腿了。
“别来这套,不管用。”月老潇洒地一摆手,毫不迟疑起身离座,复又折回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鼻子对我强调:“那人要是真找上门来闹事,你可别跟他说我跟你认识啊!”
我只道他是说的气话,说完还不是同往常一样替我收拾烂摊子。
谁知道,口上这么说着,他“哼”了一声,真的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去,招呼也没与我打。
小气。
神仙怎的这么难养?
我一面狠狠嚼着炸得酥脆的仔排,一面在心里头碎碎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