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有人越狱!”发现越狱者的狱卒大叫着丢掉手中纸牌,推倒座椅跳了起来。
“滚回牢房去!”惊起的狱卒们抓起般的阵型围向二人。
“不妙”伊恩朝一边侧过头,“你有什么武器?还是准备靠一副铁齿铜牙?”
“不需要。”艾米的声音稳稳传来,同时这也让伊恩发觉自己的头朝错了方向。
“听着,把钥匙给我,没有人会受伤。”她平举起双手,双臂之间的禁魔链随之拉直。
四名狱卒显然没有考虑艾米的提议,最高大的狱卒率先朝艾米扑去,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战斗打响的瞬间,艾米忽如捕食的雨燕般欺身上前,带头的狱卒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下巴上传来的一记重击就让他撞上了天花板。
艾米收起上抬的掌根,力量在行云流水的动作间迅速汇集,攻城锤般击出的右腿将另一名进攻者踏进墙壁。
“武僧,这婆娘是个武僧!”剩下的一名狱卒朝他仅剩的队友喊道。
“我去找骑士!你拖住他们!”另一名狱卒连忙转身跑向身后的房门。
“狗娘养的!”被抛下的狱卒话没说完,艾米已然上前,双手撑住他的肩膀腾身而起,禁魔链随之套住他的脖子,借着空翻的余力,狱卒被狠狠甩向他逃跑的同伴,两人撞做一团。
不够一阵喘息的时间里,战斗结束。
“如果你用的是匕首,就不会有这么大动静。”贴到墙边的伊恩重新站起来,用沙哑的声音道:“钥匙在第二个人身上,我一直在注意听。”
艾米迅速从昏过去的狱卒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淡淡道:“匕首?我可不是刺客。”
“随你怎么说。很好,你已经找到钥匙了。”伊恩伸出被禁魔链铐住的双手。
艾米停下了动作。
“你在等什么?”伊恩晃动双手,“帮我解开它!”
“在这之前,我得再次声明。”艾米的声音几乎就在伊恩耳边,“我帮你出狱,不是为了放你自由。如果你不听我的指令,或是拿你的妖术指向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解决你。明白了吗?”
“这我不能保证,如果再有战斗,我必须用咒术自保。”伊恩等待了一会儿,艾米没有回应,他无奈吐了口气,“我会尽量。我们达成一致了吗,武僧小姐?”
随着禁魔链彻底掉落,黑暗中四处涌现出深蓝色的光芒,被禁魔物质阻隔、切断的源力纽带重新构建,灵魂中残存的源力激流般汇入伊恩意识,并逐渐化为一条犹如实质的蛇影。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虚弱,缇娜,但你必须打起精神。”伊恩舔了舔嘴唇,吐出简单的音节,借用了缇娜的蛇类震感。
“我现在全指望你了。”
一只乌鸦从云城监狱外飞过,站在围墙外守夜的士兵打了个哈欠,架着的长戟从左肩换到右肩。他看了眼大门另一边早已睡着的同伴,忿忿不平地朝脚边吐了口痰。
就在这时,阴暗的墙脚下,一道黑影瞬袭而至,蛇牙扣住士兵的咽喉,飞快汲取完对方稀薄的源力。
从暗影中走出的伊恩、艾米分别接住颓倒的士兵与长戟,将其藏进一旁的灌木丛。
重新回到“暗影魂衣”下的两人迅速混入云城错综晦暗的小巷。路上,伊恩不断地听到女人的啜泣、小孩的哭求、病患的哀嚎。他曾听说过云城人滋润的生活,现在看来已不再是如此。
“我们到了。”暗影纱衣从两人身上消散,艾米带伊恩走进一间偏僻的房屋。
“你坐在这儿,我去拿点干净的衣服。”艾米将伊恩安置在一张桌边。
“所以,我们还在云城?雷尼丝那婊子一眨眼就能找到我们,你还想我换身毛衣觐见公主不成?”伊恩焦躁不安地站起,出狱吸取了少许源力之后,他说话已不再那么虚弱。
“正是如此。”艾米的声音从房间一角传来,伊恩感知到她正半蹲着,摸索木质衣柜。
“啥?”伊恩以为自己听力也出了问题。
“皇女陛下会赶回云城,如果你告诉她真相,她就会从教会手中拯救你。”
“真相?我以为那是我一直寻求的东西。”
艾米与伊恩双双停下动作,仿佛陷入了对彼此话语的消化与思索。
“你在寻找什么?”
“这与你无关。”伊恩斩钉截铁地打断艾米的发问。
“即使我把你从监狱里救了出来?”艾米并不想就此让步。
“那是因为我对你,你的君主有价值。这和我在寻找什么无关。”伊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却使他言语更加愤恨有力,“你们甚至不必在乎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一事无成的蠢货,还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你一定得救我出来,就像雷尼丝一定得抓住我。因为我作为灾厄女巫的学徒,有你们想要的,所以别装作你有大恩于我,武僧!”
“躲开!”艾米陡然厉喝。
“什该死!”伊恩说出后半句的同时迅速扑往一边。
二人上方的屋顶轰然碎裂,碎石瓦砾之中,一把披带着红光的巨刃穿袭而下,垂直刺透艾米的身躯。
金属震击之声回响,身披重甲的骑士随巨剑落在房间中央,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刺穿的不过是武僧留下的虚影。
灵技——闪影!
骑士身后,空气骤然炸响,艾米的右腿宛如弹出的利刃般扫向骑士头部。
再一次,屋内传出震耳欲聋的轰动,房屋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