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黑着脸拿起桌上的卡,一看,乐了,“呵——黑卡呢!”
跟谁没有似的!
有归有,白来的东西岂有不要之理。
随后她又去了几家店,有种恨不得把卡刷爆的架势,可终归不能如她的意。
等日落西下,陆西已然忘记先前的不快,拖着疲惫的身心满载而归。
只是,没想到,迎接她的,竟是年轻男人。
陆西抬眼打量眼前的男人。
白衫休闲裤,人如白鹤,气如青松,潋滟淡彩般的眉眼,含笑不达眼底,似云似雾般莫测,真是有意思。
对男人有初步了解后,陆西忽然有了几分兴致。
“老爷子让你回趟老宅。”白景行音色薄凉,似有若无的寒意藏在其中。
他一开口,陆西下意识就勾起了唇角。
“老爷子?”
她还不太适应现有的身份,对于男人所谓的“老爷子”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答案如何,需要由他来揭晓。
闻言,白景行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会帮你转告老爷子。”
“……哦?”陆西迟疑地应了一声,算有个反应,可连确切的回答都算不上。
这让白景行有些恼。
来之前抄的几十篇经书全然是白费!
想他代发修行多年,本以为体内的暴躁肆虐因子早已酣然沉睡,岂料上天竟让他遇上这么个泼皮顽劣的丫头!
抄再多的经书,念再多的经文,都抵不上这丫头的三言两语。
难怪师父总说他六根难净,不肯收他做入室弟子,想来不过是被这丫头给祸害的!
“你若是决定好是否回去,就给个准话,老爷子年事已高,经不起你三番两次的折腾。这回的事,你闹也闹过了,老爷子已然是勃然大怒,你若还有几分悔改之意,消停些时日可好?”
白景行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地同陆西做思想工作。
本来陆西还想逗逗这眉目清秀的小哥哥,没想到这人开口就是文绉绉的话,功力比政治老师还厉害,她也算服气的。
“你贵庚?”陆西用食指敲敲下巴,颇有股审视的意思。
白景行一滞,有几分不耐,“二十四。”
比她大七岁呢。
陆西点点头,“姓甚名谁?”
“……白景行。”白景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恼意,蹭的又上来了,“需要告诉你怎么写么?”
“说说。”陆西也不管两人还站在公寓楼下尬聊,神情坦然认真得不像话。
白景行只当她日常闹脾气,默念几遍佛经才觉得心情缓和许多。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顿了顿,补充道,“景致的景,行云流水的行。”
陆西沉默地看他几秒,突然笑得乐不可支。
白景行怎会不知自己又被她戏耍了,当即就面色黑沉,似乎满腔怒意就快克制不住。
好不容易等陆西笑够了,她才笑盈盈地凑到白景行跟前,“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十四。”
“若要回去得尽快,老爷子还等你吃饭。”听这语气,哪里还有什么温和平稳。
陆西见白景行似乎真的要生气了,才消停。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她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白景行,陆西外公白国森的义子,她名义上的小舅舅,年轻有为的国画大师。
值得一提,他的克星恰好是陆西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