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吃过饭后,季青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但她心情却不像表面这样无波无浪。

那边自从上次寒梅寺不欢而散后,许东青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主动打过来一个电话,每次季青抽空打过去,总是推说“很忙”,说不了几句话就挂了。

临近年关,公司上下忙的一塌糊涂,季青也不例外,简直要把自己往死里逼,似乎这样忙碌的重担可以掩盖那一簇不安的火苗。她也刻意回避温有容那边,那天的谈话让她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她,尤其还在许东青答案不明的情况下。不过好在,温有容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她也乐得清闲。

“哎......”季青丢下笔,揉揉太阳穴,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早已冰凉的咖啡在舌尖上滚一圈,滋味着实不好。

推开门,扫视一圈,办公区空荡荡,一眼扫到底。下意识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季青搓搓脸颊,关上门,回到座位上,准备处理掉最后一点的收尾工作。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悦耳的铃声在毫无人气的屋子里回响,诡异刺耳,让人汗毛直竖。

看了一眼来电显,季青眉梢一挑,顺手接起来。

“喂,伯母,你好。”

“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你还没睡吧。”裴文清柔柔地声音传来。

“没事,伯母,我还在公司里呢,你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还在公司呀,你也要多注意点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坏了......”裴文清絮絮叨叨地说。

季青“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倒不反感,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这样的关心还是让人感到暖心。

说了半天,终于转入了正题,“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这正好有几张别人送的音乐会的票,我刚回国,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一起去看,我就想来问问你......”

“可以呀,我正好最近对音乐剧有点兴趣,正愁买不到票了。”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季青自然满口答应。

“那就好......”那边似乎松了口气,顿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你帮我叫小风一下,行吗......我这正好还有一张票。”

“这......”母子的关系这么差吗?季青暗暗思量。

像是为了补救一样,裴文清急急出声:“也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失职,最近和他闹了点矛盾......我开口说又怕被拒绝,你看......”语意未尽,但是什么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是吗,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了,我会和他说的。”季青自然应下。

“好的,那谢谢你了,季青。”裴文清忐忑的心这才落回原地,言语间也多了分难以察觉的亲昵。

“没事,伯母。”

“好,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周末见。”

季青挂断手机,手轻轻摩挲下颌,这才品出点意思来,敢情被当成了沟通母子关系的桥梁。

这对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献殷勤,赔小心,一个装冷淡,漠不关心,一点没有母子之间的温情脉脉。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青愉悦地笑,拿起手边的签字笔,继续埋头工作。

***

季青做事一向有条不紊,雷厉风行,放在心上的事一定要安排好合适的时间,尽快的处理掉。一拖再拖,芝麻点大的事也滚成了雪球,劳心又劳力。

虽然当时答应裴文清答应的很轻松,但她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件容易的差事,直接和荀风说,得到的肯定是拒绝,季青思虑半响,怎么发挥出说话的艺术,这是个问题。

季青在这边斟字酌句,当事人却直接连着两天没来公司,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看着依旧空荡荡的办公桌,季青沉下眼眸,主动给荀风打了个电话。

“嘟嘟”,电话响了好久,无人接听。

季青也不急躁,又拨了一遍,依旧无人接听。

再拨,季青心底涌着无尽的耐心,她能打到天荒地老。

好在,这一次终于接通。

却没有人出声,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喂——”沙哑慵懒的声线,像把小刷子,轻轻往耳廓里一挠。

季青那手机拿离耳边,面无表情地揉揉耳廓。

“你在哪里?”

“谁呀......”那边人明显还没回神,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是季青,我问你在哪?”

“哦,是你呀。”那边人语气平平,“有什么事吗?”

“你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上班?”季青语气更淡,衬的这句质问轻飘飘的像云,没有丝毫重量。

“不好意思唉,”说着,哼笑一下,“这几天太忙了,没空去上班,我已经和荀总请过假了,季姐,你不知道吗?”

睁眼说瞎话!

季青翻个白眼,也不在这上面纠缠,“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干什么?想约我呀。”

季青噎了噎,也无法反驳,毕竟她好像真的是这个意思,虽然并非本愿。这阵沉默被荀风察觉,他翻个身,调笑道:“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那你答应吗?”季青也不掩饰,打了个直球。

“嗯......”荀风拖着声音,犹豫不决。

不是吧?

原本安稳笃定的心随着上升的语调,微微提起来,季青屏息。

“可能有事吧。”

季青心噗咚一跳,不经思索地回道:“那就把事推掉。”

话甫一出口,季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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