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姨一听,却极为震惊,自顾父顾母失踪后,墨老太爷将顾青筠接到了墨家,又辗转送到别院,这三年来,每年的过年,顾青筠都是在墨家宅子和墨老爷子一起过的,今年墨辰回来了,而两人相处得还不错,怎么突然却要去梅林过年了呢?岑姨皱着眉头问道:“小姐和辰王,吵架了?”在岑姨看来,墨辰虽然性子比较冷淡,但在去梵山的一路上,墨辰对顾青筠都照顾有加,应该是有好感的。而且以墨辰冷定的性格,想来,也不会轻易和顾青筠吵架吧?反而是大大咧咧的顾青筠,有时候说话直接不经大脑,会不会有什么话冲撞了墨辰?岑姨望了一眼顾青筠,劝道:“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会没有摩擦的,别太放在心上了。”
顾青筠却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岑姨事情真相,只是说道:“没有吵架。只是,毕竟两人虽有婚约,却并未正式成亲,往年辰王不在,还好说,如今辰王已经回来了,还是要避嫌一下的。毕竟,”顾青筠苦笑一声,“我充其量也只是个二夫人,他迟早也是要娶正室的。”
岑姨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姐,以前你可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那个童浵?其实,我觉得她也就是一个借住在辰王府的人,并不像是他们所言,是辰王喜欢的女子。若真的是喜欢,怎么可能如此藏着掖着,不给个名分?以辰王的地位,想要一个女人,有何难?”
顾青筠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她。岑姨你别问了,按我意思去办就行了。你不但要去梅家,还要回一次顾家。墨家给顾家准备了一些礼品,你带过去。”
“墨家给顾家礼品?”岑姨瞪大了美丽的眼睛,这可是破天荒从未有过的事情!岑姨心中隐隐不安,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顾青筠轻笑一声,抱着岑姨的手臂,说道:“虽然他只是我的堂叔,但毕竟是长辈。辰王再身份尊贵,有些礼数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你别多想了。还有,”顾青筠叮嘱道:“你去梅家的事情,还有我要去梅林过年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我不想安心的过个年,不想被打扰。”
岑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顾青筠不愿意说,她也没追问,只要是顾青筠想做的事情,岑姨都会毫不犹豫的帮她完成。但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好,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现在你该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吃饭了!病才刚好,可别把自己又给饿病了。”
“我哪有那么脆弱?!”顾青筠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岑姨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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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阳光终于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普照大地,给寒冷的冬日,献上了难得的暖意。屋外,雪已融化,院子里的花儿,早已被铲除,只剩下了一些灌木和耐寒的常青树,一片静穆萧条之景。
顾青筠紧闭着门窗,身披雪白的裘衣,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窝在一张贵妃椅上,随意的翻着一本讲述伽澜国的书籍。
这本书,还是墨辰上次一起去梵山时,带在身边的书,当时她看着喜欢,就拿了过来。
旁边的茶几上,伤势已经大好的金青鸟,正窝在顾青筠为它特意做的一个小篮子里。篮子里铺满了暖和的绒毛。而那条青蛇小金,已经在它自己的盒子里,冬眠了一个多月了。
如今寒冬腊月,万物凋零,金青鸟也没有了食物来源。顾青筠于是将坚果捣碎,撒在柔软的面包上面,给金青鸟做为冬天的食物。
其实,冬天的金青鸟,吃得也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它估计早已飞往了南方温暖之地。但是现在处在这个温室里,它倒也舒适自在。室内两个大大的熏炉,将整个房子都熏得暖和舒适。
顾青筠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加怕冷,可能是因为大病初愈,身子也软软的不想动。原本她是喜欢冬天的,以往的冬天,她总是呼朋唤友的在室外打雪仗、吃火锅,玩得不亦乐乎。
正在屋内的一人一鸟以非常神似的姿态惬意的躺着时,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白色的窈窕身影带着一股冷风闯了进来。
顾青筠丢了一个腰果进嘴巴,看到来人,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呦~稀客啊!终于露面啦!”
来人正是久未露面的戚公子。进来之后,反手就将房门关好,将身上的白裘衣脱下来抖了抖,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顾青筠的旁边,说道:“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活得挺滋润的啊。”待看清顾青筠此时苍白的脸色时,脸上的笑意却是一僵,拿起顾青筠的手腕就开始把脉。
半晌,戚公子放下顾青筠的手腕,盯着顾青筠研究了很久,眼神中有疑惑,有震惊,还有一些难以置信。
顾青筠被戚公子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我的脸色是不太好,得了一次严重的风寒。但是,已经痊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我好像要挂了似的。”
“不许胡说!”戚公子急忙道,但好看的眉毛还是紧紧的蹙着,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你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调养,你的脉搏我早已熟悉。但是,今天,我怎么感觉你的脉搏跟原来大有不同?时缓时急,感觉像是你体内有另外一股力量,若隐若现。你这段时间,到底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