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英明。”
随着聂仙四个字落下,姬风冥眉头一挑,“这般危险的事情,同本殿的英明有何关系?”
“四郎心中早有打算,仙儿自然是明白的。”
聂仙浅浅一笑,却好似望进了姬风冥的眸子里,让他又忙不迭地移开了眼睛,“既是知晓了,便去同卓云一起安排了吧。”
随着聂仙别有深意的眸子,姬风冥终究是下了逐客令,聂仙倒也不恼,既是有情绪的,那便是还有机会。
聂仙前脚刚离开,便去见了花想容,虽然花她平安归来了,可那娇嫩的脸上,却在洗净之后,看到了不少伤痕。
时隔多日,风吹日晒,早已定了型,日后若是想再除去,终是难了。
东方煜便从此一头扎进了药材堆了,要替花想容恢复样貌。
可花想容却只是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愣了半晌,只道,“只要亦儿还认得出是我,便好。”
聂仙不知道隔壁帐篷的东方煜是否听到了,可这句,终究是让聂仙心中某处被触动了,拽了花想容一把,有些不安,“花姐姐,你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姬风亦吗?”
“他痴傻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终究还是没放下吗?”
花想容那质问的眸子,让聂仙有几分焦急,“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的兵力谁都不给,偏偏是给了聂见远,而如今,还并入了皇城禁卫军?”
“你父亲坑蒙拐骗也是一日两日了,你也被骗了十多年,不是吗?”
花想容的句句维护,终究是让聂仙没了声音,终是将寻来的丝绸递给她,“给你寻的上好料子,做个面纱吧!”
说罢,便有些赌气般的往外走去。
“仙儿,若有一日,你能够做得到,便真的让他痴傻吧!”
才离开帐子,聂仙便听到了里边那有些哽咽的声音,聂仙终究是红了眼眶。
其实,哪里是聂仙放不下对他的偏见,放不下的,终究是花想容……
再次见到卓云,聂仙也终究是放不下脸色来面对他,对于花想容的毁容,终究是有了怨气。
演兵场边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军械,卓云看到聂仙过来,终是恭敬的过来行礼。
“皇妃娘娘。”
聂仙却有几分不领情,“你觉得,容貌于一女子而言,是什么?”
“于其他女子是命,于皇妃娘娘与花老板,却不是,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
卓云向来通透,这一番话倒是压得聂仙有些不知如何反驳,随即有了几分怒意,“不过是一张皮囊?她原来是如何的一个女子,想如今揭开面纱便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不过是一张皮囊?”
“她花想容同本妃不一样!本妃当初是艳名远播,可她是实实在在的青巷冰清玉洁的第一美人,现如今被毁了容貌,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皇妃娘娘,若是怕花老板从此走投无路,日后若是卓云有一碗肉,绝不让她吃素!”
卓云倒也不慌,早已想好的说辞便应对这聂仙的咄咄逼人。
可听到这话的聂仙却险些再给他一巴掌,扬起了手,卓云却闭了眼,惹的聂仙终究是笑了声来。
“你倒是想得美!”
听到聂仙的笑声,卓云也睁了眼,只觉得眼前这张笑脸比花儿还要妖冶,一时间竟是有了一瞬的愣神。
“花姐姐心中有人,日后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我只是可惜她那张姣好的容貌罢了,如今拿回了白灵,也总算是拿了南溪国一个把柄,终究,你们是有功的。”
聂仙敛了笑容,缓步走在那成堆的兵械边缘,眸子里有几分失落。
“待战事停歇,属下定去寻花老板请罪。”
“那倒不必了,她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不需要这些虚名,如今消息已经传到了南溪,我们还是先想法子应对才是。”
卓云终究是对聂仙有了几分敬佩,这般女子,终究还是少见的。
“殿下和娘娘想必是已经有了对策了。”
“萧烈没有等到白灵,心里终究是虚的,可若是真的派兵来了,咱们就算是能拦得住南溪,也拦不住宁城里边放暗箭,所以,不如先寻一处林子,将咱们的营帐都藏匿起来,让南溪以为,是白跑一趟,消息不实。”
卓云细细听着,却有几分不解,“若是他们一直不走呢,咱们也藏不了多久的,就算是能,粮食也是不够的。”
“他一定不敢多留的,萧烈多疑,他若是知晓被骗了,巴不得早些离开东启,毕竟这是东启的阴谋,白白折损兵力,岂不是得不偿失?”
卓云终究是明白了,随即在身后深深地朝聂仙拱手,“殿下娘娘英明。”
这边交代罢了,宁城那番便眼睁睁的看着,远在十里之外的精兵,竟是凭空消失了。
皇城外的哨兵已经有了几分惊恐,跌跌撞撞的去宫中报信,惹的姬楚雄也有些一头雾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一如当年消失的顾家十万精兵,也是这般凭空消失。
待南溪国的萧烈领兵前来之时,却只见宁城内外依旧一片平安喜乐,倒是一点儿没有战事的意思。
饶了大半个千机大陆来到这东启皇城,却扑了个空,倒是让他多了几分不安,便想要返回南溪。
奈何姬楚雄盛情款待,终究是多留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