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聂仙站在大群的毒蜂面前,望着一排排的药草,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疼。
“师公,您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她感受到了身后那股药香,白颜身上的药香比这里的药草都浓上几分。
“我记得小疯子唤他‘慕七’,其余的,一概不知。”身后是白颜有些无奈的声音,他除了见过真人以外,还真的一概不知。
“可有画像?”聂仙回眸看着这位鹤发童颜的男人,她知道,方才桃花林那一眼,定然不是装的,她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
白颜有些不好意思的勾着洁白的发丝,用那发尾掏了掏耳朵,“我还真不会画……”
见他如此,聂仙既无奈,又有些好笑,她怎么能指望一个人什么都会呢?
“他的身份应该很神秘,小疯子从不提他的身份,‘慕七’这个名字,还是小疯子同我说的,她同我说,反正也没人知道慕七的名字。”见聂仙有些丧气,白颜想了想,这才想起这个细节,只是不知是否有用。
聂仙眸子闪了闪,如果没人认识慕七,这个名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白颜见她没什么反应,瞥了一眼不远处在桃树上假寐的姬风冥,桃林的方向走了两步,背对着姬风冥。
而后从怀中拿出一枚洁白的玉佩,递给了聂仙,眸子里含着不少戒备的意味。
聂仙也随之看了一眼姬风冥,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白颜费这么大劲儿寻找她,定然不仅仅是告诉她身世这么简单的。
“这,与容姨那枚是一样的……”聂仙忍住了吃惊,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白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竟是与东方煜那妖孽的气质不相上下,“玉佩是一对的,并不是一枚。”
“这玉佩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
聂仙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到底这一对玉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我也不清楚,可小疯子当初要去皇宫寻药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了我,她让我好好保管,说这里藏着能祸乱天下的东西。而另一枚,她说,如果有一天碰到了有另一枚玉佩的人,让我把玉佩交给她。如果你想知道,也许东启皇宫里,会有你想知道东西。毕竟,那是小疯子最后去的地方。”
白颜解释着,眼底有着难以抹去的眷恋,盯着玉佩,竟是有些模糊了双眼。
“可拿着玉佩的是容姨,不是我……”
“你可长点儿心眼吧!”聂仙话还未说完,便得到了白颜的一记白眼,茫然之际,只听白颜继续道,“我虽然当时带不走你,可凭我的本事还是能见你一面的。”
白颜说道,“当初我为了看你一眼,去后院爬了墙,正巧看到那个丫头,摘了你胸口的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聂仙被这话说的心口有些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白颜陡然恢复方才放荡不羁的模样,甩了袖子就往姬风冥处而去。
“四儿,去再给我挖壶酒来!”
响亮的声音穿过竹林,掀起一阵清风。
只见姬风冥翻身而起,眼底竟是没有一丝睡意,别有意味的朝聂仙看了一眼,而后落地,寻桂花酿去了。
聂仙只觉得被他瞧的心中有些发毛,捏着怀中的玉佩,百转千回的心思,想着如何圆谎。
不过半晌,聂仙愣神之际,姬风冥已经交了桂花酿,往她这番走来。
“你知道为何毒蜂不咬我们三人吗?”
突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聂仙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转头瞧着他。
“因为我是它们的同类,你是它们的解药,师傅是它们的衣食父母。”姬风冥说完,好似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掐了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否则白灵该撑不住了。”
闻言,聂仙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以为白灵是因为东方家的关系,才将她放出来,原来一切都是姬风冥事先就安排好了的。
“四郎好生厉害啊……”
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恭维的话,从聂仙嘴里飘出,方才轻松的氛围,陡然有了些火药味。
“记住,这林子里只有毒蜂,没有人。”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了白颜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醉意,话语有些飘忽,却传遍了整个山谷。
话音才落,桃林宛若一阵风拂过,又是漫天飞舞的花瓣,好似在绘制着方才竹亭里的一幕。
姬风冥不做置否,一把扯过聂仙的手腕,足下轻点,往桃林外掠去。
可聂仙却在那话语中,听到了淡淡的哀愁和无奈,白颜心中放不下的,永远是顾倾城,哪怕给他倾世的财富,与祸乱天下的资本,他都不愿去寻。
唯一的执念,就是守着顾倾城留下的药谷,为她画一副永不败的世外桃源。
水花从聂仙身上掠过,冰凉的触感让她从方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杂草丛生的毒林里了。
“聂仙,本殿答应白颜的,已经做到了,你也明白了聂家与你没有任何干系,凭你的本事,离开东启国,没有难度吧?”
姬风冥在落地之后,便放开聂仙的手,兀自走在了前方。
聂仙心中凉了几分,“这便是不娶了?”
闻言,姬风冥的脚步慢了几分,而后缓缓转过身来,盯着聂仙,笑的森然:“你以为,本殿会娶一个心思不纯的女人吗?”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而已。
聂仙觉着口中微微泛着一丝苦味儿,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