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风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症状竟是在此时发作了,本该是每年的七月十五发作,这才初夏,怎么就突然有了发作的症状。
回眸看了一眼,聂仙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姬风冥暗自运功将那股嗜血的yù_wàng压制下来。
颤颤悠悠地将那杯血水给姬风傲灌下,姬风冥才恍然觉得那股yù_wàng褪了几分,陡然对聂仙的血,有了几分好奇。
“运功让你的血深入到他的五脏六腑里。”姬风冥此刻压抑着身体内乱窜的yù_wàng,将杯子投入了一旁的水盆里,悠悠地说着。
浓的化不开的血香味,被清水冲淡,而后消失无踪。
聂仙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是说剩下的交给他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点良心,我还伤着呢。”
聂仙略显娇气得挥了挥手腕,却依旧起身,往姬风傲处走去。
只是在经过姬风冥身边时,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血色,愣了愣:“你怎么了?”
姬风冥没了那血香的侵蚀,很快便压制住了那股yù_wàng,随即回神笑道:“太累了,一夜无眠,还陪你与老头子折腾了一天。”
聂仙见他清澈的眸子里,怀疑方才是否看错了,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沿。
慢悠悠地扶起还在昏迷的姬风傲,双手撑着他被背脊,缓缓地将自己微薄的内力灌进他体内。
不过半晌,姬风傲如同今晨的聂仙一般,已经大汗淋漓,聂仙这才将他放下,用身边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
一愣,回头看着给自己递帕子的姬风冥眉眼含笑,竟是觉得有些好笑:“四郎也学会献殷勤了?”
“为了那保命的酬劳,本殿也得多讨好你,不是吗?”
姬风冥将自己的目的说的冠冕堂皇,拿下她擦拭完了的帕子,又丢进了方才那盆清水里。
而后转身要去开门。
“等一下。”聂仙虽说本就是给他讨的东西,可偏偏他这么要去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怎么,仙儿不愿意?”
姬风冥的背影微微顿了顿,这话中明显有着威胁的味道。
聂仙自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忍不住娇笑了两声,随后走到姬风冥身后,声音有些魅惑的味道:“仙儿想为自己讨赏,不可以吗?”
话中几分真假,或许只有聂仙自己知道,在姬风冥的眼中,不过是聂仙为了掩饰自己的yù_wàng,而圆的谎。
殿门缓缓打开,姬风冥率先走了出去,随后便是一副娇弱模样的聂仙,怯怯地跟在姬风冥身后,时不时抬眸瞅着众人。
“如何?”扁洛南表现的比任何人都着急,忙着上前询问。
此事不仅仅关乎着太医院的名声,更关乎着顾倾城的传承。
“扁院首自己去探探,如何?”
姬风冥往前走了两步,护犊子般将聂仙揽在身后,在众人眼中,确实已经是个被迷惑的皇子了。
而此事,必然明日会第一时间传入聂见远耳中。
随着扁洛南火急火燎的身影,顾明心也匆匆往殿内走去,只是在经过聂仙身边时,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待扁爱卿验了毒性确实已除。朕就将它给你。”
一抹明黄的身影沐浴着月光,往姬风冥处而来,手中还拿着一枚金色的物件。
那是一枚黄金打造的小剑,上面刻着龙纹,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光芒。
“龙吟令。”玉秋意在一旁用她清冷的声音,说出了这个东西的名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一旁看热闹的太医与禁卫军们,顿时眼睛里都多了几分震惊之色。
龙吟令,是东启国历来用来上斩昏官,下斩刁民,不需要上报的东西,还可以用这枚令牌,换取一次特赦。
着实比那圣旨要珍贵的多,相当于多送给聂仙一个权力。
四皇妃不过是名义上的身份,没有实权,可这个龙吟令,除了位高权重之臣与皇家之人,都不能拿她如何。
别说这些刚刚得罪她的禁卫军,连太医院若是药死了人,她也可以先斩后奏。
“仙儿先谢过皇上了。”
聂仙倒是毫不客气地跪下就是谢恩,她相信白颜,一如相信东方煜的医术,更相信姬风傲方才的模样,同今晨解了毒的模样是一样的。
姬楚雄冷眼看着地上的身影,唇角微微抽了抽,却不动声色的拈着令牌,往内院望去,甚至没有让聂仙起身。
明摆着不乐意。
聂仙觉着膝盖有些凉意,扯了扯身边的姬风冥,眼中闪着乞求的光芒。
众人看在眼里,却在心中不屑,一个魅惑男人的女子,纵然有再好的医术,也得冠上“妖女”的称号。
一如当年艳绝天下的顾倾城。
而众多的视线里,玉秋意的目光却显得格外突兀,清冷的面容,淡然如水的目光,在一种千奇百怪的眼神里,却显得异类了。
姬风冥自然知道聂仙的目的,一场戏,没有落幕,就不算唱完,若是真的与她相处一生,只要她不死,就要永远同她演下去。
“仙儿,来,地上凉。”
温柔如水的声音,好似让这清冷的夜晚都带了些许温度。
姬风冥小心翼翼地将聂仙扶起来,似乎并没有将姬楚雄放在眼里。
可聂仙偏偏是在起身之后,向姬楚雄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姬楚雄看向聂仙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手中拿着的龙吟令,攥了紧了又紧,几乎要掐出水来。
反倒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