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沈绝心白皙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绾娘的视线之内。衣衫褪下,一层厚厚的裹胸布紧紧的包裹着沈绝心的胸房,她还在发抖,胸部随着呼吸大肆的起伏着。虽不曾用过裹胸布,绾娘却也清楚它所表达的含义。“她竟是...”绾娘吃惊的捂住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吐出那至关重要的二字。她的手颤抖着,不敢相信原为倜傥的公子竟是女儿之身。为何,为何会这样?!她的脸色涨红,右手快速的从沈绝心的腿间缩回,如同做了天底下最离谱的羞怯之事。
痛苦的呢喃不绝于耳,绾娘见状,赶忙把她身上的裹胸布摘下,替她把干爽的棉被盖好。似乎,棉被并不能驱赶沈绝心的寒意,待绾娘烧好热水替她擦拭身体,其中的冰冷并无丝毫退减。既是同为女子,这当中便没了所谓的顾忌。
铃儿还在床的另一侧睡的正香,仿佛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绾娘的心情复杂,双手犹豫着解开了衣襟,纵有羞意,仍是宽衣解带,以温热的躯体拥住了被寒冷煎熬的沈绝心。一个个冷颤随着彼此肌肤的贴近而适时的出现,绾娘的身体似温和的火炉,一点一点的将怀里的躯体温暖。
偶尔面颊相贴,惹得绾娘的俏脸更加臊红。她的脑海中尽是旧日里沈绝心调戏于她的坏笑,又有她不苟言笑的‘负责之言’。从来,绾娘都不曾这般近距离的瞧她,如今得此机会,绾娘方才发现,她的唇,原来这般的凉薄;她的眉,亦如女子柳叶微扬。虽不属绝代佳人之列,却也白净清秀,讨人喜欢。若是以女子打扮,不知是如何模样?
绾娘心下猜测,腰肢却被沈绝心抱的极紧。似乎,她寻到了最温暖的所在,遂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将她拥紧。耳鬓厮磨,随着身体汲取的暖意,沈绝心越发的想要把怀中的躯体揉进自个儿的身体。她想要完全的拥有这份难得的不温不火,心思荡漾,她的躯体不断的摩擦着绾娘的身子,唇齿相依,惊的是未有预料的绾娘,糊涂的...却是沈绝心自个儿。
不!一滴泪自眼角悄然滑落,绾娘不知为何流泪,并非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亦不觉沈绝心此举唐突嫌恶。可,她是女子,她亦是...女子啊!为何心跳的这般不由自主?好似它不愿呆在原本的地方,妄想跳出胸腔,融入她人的领地。她,她是谁呢?答案,或许不难猜测。
屋外雨声减小,屋内沈绝心的动作也逐渐缓和。身体的温度在缓慢的恢复着,绾娘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睛,矛盾的心情依旧存在。复杂的思绪如同漩涡,将绾娘死死的卷进快要窒息的边缘。她信命更信缘,而如今发生的是命还是缘?她不知,只知如些的唐突让她不知所措,惟愿一切是梦,明日醒来,阳光依旧。
寒症来的始料未及,当沈绝心渐渐转醒,绾娘还在她的怀里熟睡,似是怕她嫌冷,双臂始终环着她的身体,紧贴于她。模糊的神志慢慢清晰,沈绝心从未想到自个儿的‘秘密’会以这种方式暴露在她人眼中,而今这般,她倒是难得的脸红,随即冷下了脸,脑子里茫然一片。
短暂的失神过后,沈绝心仔细回想了昨日发生的一切。心还在隐隐作痛,身子亦夹杂着丝丝的凉意。昨日去过若雪的衣冠冢后,她便来到了这里,之后呢?大雨未停,她应绾娘所邀在此过夜,之后...看此情景,该是寒症突犯,绾娘以身体为她回暖驱寒。想来,若不是绾娘,她这条命,怕是自此终结。
“绾娘,醒醒...醒醒...”轻轻摇醒绾娘,沈绝心随手拉过已经干掉的裹胸布,背着她仔细的缠紧。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绾娘羞臊于这般的肌肤相对,见她已经在缠裹胸布,当即抓起自个儿的衣裳,把它穿好。
“沈...”绾娘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她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人,‘沈公子’吗?这明显是不合适的。可是,除了这个称呼,她又能唤她什么呢?这般想着,绾娘顿觉感伤,原来,她从来都只是沈公子,那般疏远,不曾接近。
“你都知道了。”沈绝心一字一句的说,并非疑问,实为陈述。她把内衫穿好,却因着外衫尚且潮湿,未能套在身上。
“我...我并非故意。只是你昨晚...”绾娘想要解释,话到一半儿,却被沈绝心打断。她转身看着绾娘,苍白的脸上稍有血色,“昨夜亏你为我取暖,若非有你,沈绝心性命难保。你既已经知道我的秘密,希望你可以为我守口如瓶,莫要让他人知晓。”她叹息,良久,方才启唇道:“此秘密自我出生便有,除母亲,奶妈及管家,再无人知晓。父亲重男轻女,若非此法,我自无法接管沈家的生意。事出无奈,还望绾娘为我守住秘密,若不慎被他人察晓,后果不堪设想。”
女扮男装,本就无奈。绾娘明白她的无奈,何况她本不是好口舌之人,又怎会四处传播她人秘密呢?她看着沈绝心那双迷离的眸子,又见她头发太过散乱,便推着她到铜镜跟前,为她好生梳理头发。看着铜镜里的人恢复往日的形象,绾娘抿了抿唇,道:“沈公子,绾娘并非多嘴之人,你既然要我守口如瓶,绾娘以性命做保,不会被第二人清楚。”
“我知你并非多嘴之人。”沈绝心动了动唇,道:“对了,铺子之事你莫要着急,我...”话未说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少爷!”沈词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门口,待二人回头,苏挽凝一身淡色长裙站在沈词身后,她的目光于沈绝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