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金家是主使,还是附合。
两双雪亮的眸光,漂亮的有如流星,一动不动的在褚七面上生根一般。
褚七还是堆笑:“三爷,我全说了……。”
车阳漫不经心:“兰行,拿刀砍他手指头。”
“好嘞。”兰行跳起抽出短刀,念念叨叨:“砍哪一个呢?大拇指好,还是小拇指好……”
褚七面色发白:“我说,我说,是……殷家。”
车阳心头一动,他是有几分相信。殷家收到圣旨能跑丢姑娘,要说殷家忠心于殿下,车阳不太相信。
他故意厉喝:“胡说!殷家受殿下恩惠,怎么敢……”
“是银三姑娘!”
褚七大叫:“殷家的少东家来见我,说她不愿意嫁给殿下,说她不愿意受束缚,”
殷若怒道:“那你就肯帮她了?你和殷家有没有交情,一查就出来。”
“我有重利,我就答应。再说她哭哭啼啼的,一个姑娘生的又美,哭的我心软……。”
殷若和青鸾攥紧拳头,马大和牛绷紧身子,但都有自制力,并没有跳出来。
褚七竭力的叫上一通,什么他的货物本就不充足,是银三姑娘把殷家在别处的货物补充给他,让他有资本哄抬物价。银三姑娘也在别处帮着他,人现在哪里,却不能知道。
也就是,褚七找不出来银三姑娘。
车阳没全信,因为没有证据在眼前,但相信大半,面色变成铁青。已经动了这案子不是一下子问明白,最好是把褚七押回衙门审问,但樊城衙门不可以相信,就去更高一等的衙门吧……。
刚想到这里,殷若冷冰冰地道:“褚七爷经风经雨四十年,编的好一篇鬼话。”
气愤紧张的青鸾在这句话里镇定下来,论起编鬼话,少东家比褚七强。少东家能把殿下都蒙骗,你褚七算什么。
青鸾冷静的发挥出小掌柜的见识,随后道:“等到说殷家站不住脚根,是不是紧接着说金家,”
殷若皱皱眉,殷家固然不能搅和进来,金家也不能。因为殷家清白,车阳查不到证据。金家牵连在内,哪怕证据不多,车阳去查的话,说不好会有蛛丝马迹。
青鸾是太生气了,少东家是让金丝撵走,虽然是少东家的计,但金丝确实有撵人并且杀人的心思。少东家依然维护金家,除非避不开。
是!
金老掌柜不知道施三就是少东家,但他在北市吃的亏,却掀起一大堆事来搅和,针对的是殿下。
有能耐和殿下明刀明枪的做去,为什么无端端的又牵扯上殷家?
金胡是有阅历的人,他不见得要把殷家置于死地,但没把褚七交待好,是金老掌柜的责任吧?
青鸾就把金家说出来。
褚七大叫:“不是不是,就是殷家,”
殷若本还想逗着他,听听他能说出哪些证据,再一一破解。褚七死咬殷家不放,殷若不能再放纵他胡说八道。
“行了!”
她桀骜地抬抬眼神:“褚七爷,你是老江湖。听说我们不是强盗,你就害怕了。强盗最多撕你一个人的票,公差查案却动你全家。你装模作样的服软,其实动的是案子要审问,不会在这里的主意。不管把你送到哪个衙门,你可以打点,甚至可以脱罪。”
车阳眼光闪动,听的很认真。
“褚七爷,你把殷家说出来,打的是往殿下面上抹黑的主意。殷家有赐婚圣旨,朝廷为殿下选中不好的人家,又是商人。殿下哪里还有面目处置你?”
车阳若有所思。
“褚七,你知道在这附近能兴风作浪的人,金家殷家都有可能。你为什么不说金家呢?殷家才是能黑殿下的那家。”
殷若咬着牙:“妨碍我们办案,你的命不少啊。要查殷家也很简单,殷家与你的往来,一查就明。所以你说银三姑娘独自来的,你也找不到她,让我们不好查。如果是她指使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再出现?”
眼神流露出轻蔑:“比如,把你禇七爷继续带着,还是我刚才的主意,让你褚家手忙脚乱的筹钱,银三她会不出现?银三见你,不可能你身边的人不知道,传出去银三见死不救,她以后怎么做人?”
仰面对天,看也不愿意看褚七一眼:“殿下的人走丢,你褚七却不报案,而是与她合伙?银三能给你多少好处?银三的未婚夫是金财宝,不比你钱多吗?不比你长的俊吗?她哭哭啼啼的抛去殷家的家产不要,金家的家产不要,却对卖柔弱?你算老几!”
褚七的神色里又是恐惧又是毒辣。
说对了。
他打就是关押在衙门,然后层层打点,最后无事。
全让黑施三说中。
他拼命的想,没听说黑施三以后会当官,真正的公差是身边的这个。
但不等他想到对策,车阳已明白不少,对兰行一拧眉头:“砍!”
“哎呦”一声,兰行手起刀落,褚七的一根手指落到地上。
血溅地面看不到,血腥气萦绕身前。殷若宛若木雕石刻,坐的一动不动。
她也需要想想,在赐婚圣旨的风波里,金老掌柜和金财宝固然能守住两家亲戚关系,别的人能吗?
金丝不懂事,可以忽略不计。
但岳掌柜、毛掌柜、花掌柜的怂恿殷若吞并金家,别的人也可能撺掇金家向殷家报圣旨之仇。
有风吹起后背寒冷,冷汗不知不觉出来。倘若这一趟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