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然后又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外面:“还走到外面走走好了。”“我扶您。”夏想及时地扶住了老爷子。老爷子也不回避,任由夏想搀扶着,一老一少来到外企。
院子不大,又是下午时分,夕阳西斜,北风吹来,颇有凄凉之感。
真老爷子走了几步,沧桑的声音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老了,有时候想的事情就多一些,就复杂一些,而且比年轻的时候,心软了不少。”
夏想细心聆听,一脸微笑,就让吴老爷子心中暗暗赞赏,他刚才连说两个“可惜”以他的地位,要是还在位的话,两个“可惜”足以让一个省委书记睡不着觉。就是现在不在位了,如果有一省大员被他当面说成“可惜”也会吓得寝食难安,最少也要必恭必敬地向他请教到底可惜在哪里……
夏想却;$然无事一样,问也不问为什么,对他所下的结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就让吴老爷子不由暗赞一句,不管夏想是假装也好,是真心也好,这份馈静,就是他所见到了这个层次的年轻人中,绝无仅有的。
连若菡的别墅院子不大,两人走了几步,迎着夕阳而立,两人的身影又斜又长。
“我很喜欢连夏,他的出现,让我的病情得以好转。我也清楚,如果不是连夏,说不定我这把老骨头就挺不过去了,从这个事情上来说,你和若菡之间的事情,也不是说全走过错,也哼哼利的一面。老爷子和吴才洋不同,他直接从亲情上入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没有十全十美的,所以我虽然怪你,但现在也不再因为若菡的事情记恨你了,做人要向前看……”“是,您老说得是,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夏想不接话,只是适当地表示感谢。
吴老爷子忽然呵呵一笑:“夏想,你是想走中间路线,支右逢源,还是想依靠一家?”
吴老爷子的问题很直接,夏想就不得不正面回答了:“我现在眼界还低,先治理好下马区是革一重要的事情。”其实夏想还是打了个马虎眼,意思是,他什么路线都不是。
但人在官场,不可能什么路线都不走,尤其夏想虽然年轻,但已经跨入了副厅级的行列,必须要有长远的日光了。因为到了厅级的时候,一旦主政一方,必须要有坚定的路线,否则也走不长久。
吴老爷子见夏想避重就轻,十分不快地说道:“你帮助邱仁礼,同时联合梅升平,还介绍钱锦松和邱仁礼认识,每一件事情都对吴家不利,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你已经站在了吴家的对立面,不顾若菡和连夏是吴家人的事实,非要和吴家作对到底了?”
“老爷子……”夏想第一次诚恳地叫出了一声“老爷子”然后他又微微摇头说道“您说得不对,我这么做既不是帮助邱家,也不是损害吴家的利益,只是审时度势顺应潮流的举动。就象我在燕市,帮于繁然介绍李丁山和高海认识,只是认为在现在的形势之下,于繁然和李丁山、高海认识,有利于维持燕市局势的平衡,而不是为了帮于繁然联合李丁山和高海在燕市形成新的势力。同理,我帮助邱家,是认为耶家现阶段在燕省打开局面,比吴家、梅家和付家任何一家再在燕省增加力量要更有利于燕省的局势平衡,更能保持现在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所以我就帮助了邱家。”
“好大的口气!”吴老爷子半是玩笑半是嘲弄“刚刚还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现在说起理由来,又是胸怀天下,心系苍生了,让人听了,还以为你是省委书记!审时度势?顺应潮流?年轻人,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知道以后是什么潮流?年轻不是说大话的借
被吴老爷子一通冷嘲热讽,夏想一点也不生气,吴老爷子的态度也在他的意想之中。今天吴老爷子不清自来,肯定是打着看望连夏的旗号。看望连夏也许是他的本意之一,但绝非全部目的,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可能也知道吴才洋的态度不太好,才屈尊亲自前来,也是为了再和他接触接触,以免他死不悔改,在争斗中被吴家误伤。由此可见,吴老爷子确实还心存柔软的一面,或许他也确实比吴才洋更在意自己一点。
夏想站老爷子身边,他正值当年,身材也不比吴老爷子高上多少,可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身材高大面相威武之人,不过此时,夕阳照射之下,北风吹动之时,老爷子的背影在夏想眼中却是萧索,而且他还微绕弯着背,花白的头随风吹动,就如寒风中凋落的草木。
一瞬间,夏想的心就软了下来,很鸽,给老爷子一句贴心的安慰,很想给他一个郑重的承诺。
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冷静,知道政治立场必须坚定,来不得半点柔情和退缩。在事关重大原则问题面前,他的妥协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吴家的不负责任。
况且他已经答应了邱家,不可能出尔反尔。别看现在邱家和梅家都和他关系不错,但只要他有一次反悔,就会立刻被两家打入冷宫,再难重新获得两家的信任。
路已经走了一半,不可能再从头-$\}来,何况就算从头再来,重新走上依靠一家的道路,也并非他的初衷。
夏想就对吴老爷子的嘲讽报以一笑:“在没有见到最后结果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