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杨彬试探地问了一句:“夏市长要和谁见面?神神秘秘的。”
李财源淡薄地看了杨彬一眼:“不知道。”连一句解释都欠奉。
汤化来也挺反感杨彬,更是没有好话:“领导的事情,不要乱打听。该你知道的,领导不会背着你。不该你知道的,就算听到看到也要烂在肚子里,能做到只做不说,才是好司机。”
杨彬不服气地嘟嚷了一句:“就问了一句,换来一顿埋怨,司机这活儿,真不好干。”
李财源没理杨彬,直接问汤化来:“秘书长,我有一个亲戚刚从部队上转业,驾驶技术过硬,什么时候夏市长想换司机了,您看不能向领导推荐一下?”
“问题不大,就看领导什么时候要换司机了。”汤化来最近和李财源接触一多,也对李财源多了一些了解,感觉他不象是不靠谱的有生活作风问题的人,两人之间跟随夏想久了,也多了一些默契出来。
一问一答,明显是给杨彬好看。杨彬立刻换了一副模样:“两位领导,我就是随便发发牢骚,您可千万别让夏市长换了我,我已经被开除过一次了,再被夏市长给开了,我连饭都吃不上了。回头我请两位领导好吃好喝好招待,成不?”
李财源和汤化来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到了市委,杨彬去停车,李财源和汤化来上楼。到了楼上,汤化来特意来到李财源的办公室,先是坐下说了几句闲话,就话题一转:“财源,你能不能说说上次闹得挺大的生活作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汤化来直觉认为,夏想肯重用李财源,不在意他以前有生活作风问题的处分,肯定是李财源向夏想交了底,他也是一直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有意问个明白。
李财源愣了一愣,就摇头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不肯说,是夏市长说了,时机不到,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给您交给底,行不行?”
汤化来也没勉强,摆摆手:“小事,我就是随口一问,可没有打探你的**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以你的为人海不象是有前手没后手的人。而且据我的观察,就算你弄大了别人的肚子,也肯定有办法不让女人闹事……”
李财源嘿嘿一笑,及时转移了话题:“杨彬这个人,还是没有长进,留他在夏市长身边,终究是个麻烦,要不,让夏市长换了他?”
常务副市长想换司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汤化来摆摆手:“夏市长的用意是,留杨彬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杨彬也趁中午都去吃饭的间隙,悄悄上了楼,而且还东张西望,唯恐别人发现他一样。他上到楼上,却没有前往古向国的办公室,而是轻轻敲响了涂筠的办公室的门。
涂筠一开门见是杨彬,吓了一跳:“不是说过不让你来我的办公室,你到底怎么回事?”
杨彬从门缝挤了进去:“我有情况要汇报,涂……市……长。”他故意拉长了声调。
涂筠脸色一变:“杨彬,你……”
杨彬丝毫不怕涂筠的变脸:“你不是让我监视夏想的行踪?他今天去了九号公馆,在外面观望了半天,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好象是有人请他吃饭,具体是谁,我没听到……”
……
杨彬去了涂筠办公室的事情,李财源和汤化来正在谈话,没有发现,市委大楼空空荡荡,吃饭的吃饭走了,应酬的应酬去了,也无人发现,不过无巧不巧的是,正从楼上下来的吕一可下来之后,大步朝夏想的办公室而去,正好路过涂筠的办公室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脚步似乎放慢了一下,随后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就来到了夏想的办公室。
吕一可见夏想不在,就和李财源、汤化来随意说了几句话,又转身走了。
……夏想自然更不知道市委中发生的一幕,他在原地等候了片刻,赵小峰派来的专车赶到了,是一辆加长的林肯车,车牌是京城牌照。
在郎市有一半以上的车是京城牌照,所以从牌照上判断不出是哪里的车。夏想也懒得去猜,坐在了后面,任由司机开车拉他去约定地点——他也没问去哪里。
感觉汽车平稳行驶了不到十分钟,似乎是绕着卓越小区行进了一圈之后,就感觉地势明显升高,似乎是在上坡爬行。又过了五分钟,车停了,夏想下车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他已经站在了九号公馆的后门。
九号公馆的正门可以驶入汽车,而后门却不允许汽车开入,司机将车开走之后,紧闭的仿古的铁门打开,赵小峰从里面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赵小峰的身后,款款走来一位素静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衣,不灰不白的颜色,又素面朝天,显得脸庞极为干净,尽管她已经有30多岁年纪,但只看她的面容的话,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说不上有多漂亮,微微下勾的鼻子以及脸型,依然可以得出她是混血儿的结论。但她长得绝对十分耐看,不是一般的耐看,也不能简单地用第二眼美女来形容,总之,她就象一朵与众不同的蔷薇花,有流落风尘之美,却又有出尘飘荡之意。
夏想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喟叹,真是一个奇女子。
不用说,她是九号公馆的真正主人、郎市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