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最后的面容定格,一念天堂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吧,眼眶中没有犹豫,甚至连希望和光芒都不会在出现的如同两只只会转动的玻璃球。
天堂与地狱的差距,只在一念之间。
经过黄泉的冥府三涂河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向前一步,两界的相交变得不再清晰,人只能在迷惘中听从天愿。
传说彼岸花分为两种:
其一,曼珠沙华(红色彼岸花)象征着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而其二,曼陀罗华(白色彼岸花)则象征着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天堂的来信。
“怎么在这吹风?进十月了晚上天冷。”沈千封推门而入,迎面的一阵冷风吹过,他皱起眉,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夏聆身上,看着她穿着单薄,嘱咐道。
“有的时候,吹吹冷风可以让人头脑清醒。”夏聆回过神,拉紧了身上的外套,他没来的时候,倒还不觉得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赶稿子么?”
“夏聍打电话说你会通宵,我来看看,怕你晕倒。”沈千封轻描淡写的说着,却不想一路上着急的要命,恨不得马上就瞬移过来,水里好像有什么在动似的,就探过头看了几眼,才发现是王八。
“馆长养的?”
夏聆嗤笑了一阵,“他一天总防着我,怕我惦记这几只王八。”
“殡仪馆的工作太忙了,在要几个助手吧,要不然辞职也好,我能养你,也能养你弟。”沈千封沉沉地说道。
夏聆笑了,知道他什么脾气,说了就一定会做到,那么多年的感情,早就摸透了。
“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只是”夏聆顿了顿“我还想在找找他。”
“找吧,反正我一直都在,哪也不去。”
谢谢,夏聆总是没说出口,也欠他很多次的一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不用说这个了,她勾起嘴角,月光打在脸上温柔的不像话,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宋梨依撑着头在外面哗哗下起的大雨中想出了神。
‘你就当我是一个爱管闲事的第三者,就当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吧。’
‘如果,我现在有一个可以帮她洗清冤屈的机会,你愿意帮我么?’
第三者,么
“小梨。”
“嗯,进来。”
宋荣浅手里端了杯牛奶,余光撇到她桌面上翻得零零散散照片和本子,“明天还要上课,妈让我给你拿了牛奶,喝了就早点睡吧。”说完,放下牛奶就转身要出去了。
“哥。”宋梨依叫住他,心里总是想问些什么,但无奈话到了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别老熬夜,案子总是破不完的,别先把身体累坏了。”
宋荣浅嗯的一声当是答应了。
退出房间后,宋荣浅叹了口气,妹妹大了,许多事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能掺和进去,总之她之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宋荣浅也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那有如何,人都有自己成长时要解决的难题,明挑了,也只会让她更难受。
“你又逃课了?”
薛宥川就算不看时间也知道,他才刚给夏聆送去文件,出来转眼就看见宋梨依扒着拐角的墙壁,探着脖子看向这边,看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应该等了好一会儿了。
薛宥川一刻也不敢耽误,拖着宋梨依去了平时没什么人去的储藏室。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脏兮兮的。”宋梨依堵住鼻子扇了扇面前漫天飞舞的灰尘,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你怎么又来了,这次我不能带你去了。”
宋梨依斜着眼睛打量他今天的装扮,这个人似乎很喜欢cos死神之类的角色,目测一米八几的个头,配上这种暗黑系的服装,还真是没有一点违和感。
不过在殡仪馆工作的人还有这种嗜好,宋梨依脑子又跳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该不会其实是个女装大佬吧,包成这样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
转而又盯他的脸,那个总是被那头假发遮着,只露出下半张脸,连眼睛也藏在阴影之下,这个样子真的舒服么?“我不是来看她的,你很喜欢死神啊?”
“是啊,不行么?”薛宥川见她一直瞅着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不自然的蹲下来,假装整理东西,“上次不是都说了么,你怎么又挑闭馆的时间过来。”
“我只是不想去上学,又没地方去。”
薛宥川听完,没说话转身就出去了,宋梨依落寂的目光移向地面上铺着的灰色地砖,一条一条顺着纹理,无处安放的目光,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诺,你也知道方圆几里就这么一家殡仪馆,凑活吧,都说吃东西会让心情舒服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薛宥川递到她面前,宋梨依打开发现是一板黑巧克力,这应该是他们平时来不及吃饭时,补充体力的吧,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调侃道“这真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巧克力。”
薛宥川一听立马要抢过来,却被宋梨依躲过了,嘴上挖苦着,心里却笑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薛宥川。”
“好繁琐啊,不如我叫你夜叉好了。”
薛宥川一阵汗颜,他无力反驳。“随便了。”
“你怎么不问我啊,算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叫宋梨依,你可以叫我小梨或小依。”
宋梨依,我当然知道你叫宋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