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北替她重盖上被子,望着那张面色比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小脸,问“刚刚哭什么”
初夏一愣。
“啊什么啊”她连忙装着糊涂,闭上眼去,生怕他看穿什么。
慕至北知晓她在逃避,忍不住屈指弹了弹他额头,“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初夏心头一阵紧缩。
她该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他太体贴,太温柔,可是也太过分,所以她才会落泪所以才会既忍不住贪恋那份好,又害怕一切都只是虚假的
“你也看到了,我今天之所以会哭,完全是因为我怕打针。哪里有莫名其妙掉眼泪啊”她嘴硬,不肯承认。
仍旧紧闭着眼,不肯睁开来。
望着那倔强的样子,慕至北心念一动,再忍不住,突然俯首在她唇上深深印下一个吻。
从刚刚就一直想吻她
初夏没料到他会突然吻自己,那突然逼来的气息,让她惊得睁开眼来。对上模糊的影像,只觉得唇被蓦地撬开,他的舌已经窜了进来。
呼吸一紧,她想要推开他,可整个人就像已经被抽空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力气。
到底,只能任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无力的软在他身下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初夏有些喘不上气来,慕至北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双手撑在她身侧,双目深深的望着她,“好好睡,不用担心药的事,我会随时盯着。”
初夏好半晌都在调整呼吸,听到他的话,迷离的眸子闪烁了下。过神来,慕至北已经抽身离开。
望着慕至北离开的背影,初夏仍旧沉浸在刚刚那个吻里,有些浑浑噩噩,却莫名的觉得安心。
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沉静了一会儿,她安静的闭上眼,睡过去。不去想吕诗语,不去想其他任何事,只沉浸在彼时安定的情绪里
慕至北挑了几份文件,正要重折返休息室。
望望推门进来,见到他背影,连忙唤了一句“少爷”
慕至北脚步顿住,望着他。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望望正儿八经的说。
慕至北明显没什么兴趣,“我没空。把近这个季度的合作项目和开发项目归好类别,送到我这儿来。”
“少爷,您这委曲求全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她都结婚了,家里还有个老公,您要多少女人没有,怎么非得和其他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这不是自寻烦恼吗她到底哪儿那么迷人了”
望望觉得完全不能理解。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早知道她是已婚人士,早知道她会把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那晚在游轮上就不该开门让她进房间。
慕至北抓了手里的文件敲他额头,“我的私事,你少操心,我自有分寸。”
其实,他也和望望一样迷惑。
小东西到底哪里迷人,哪里吸引他他不知道。
有些人真的说不出哪里好,可偏偏对你很重要
“少操心,能不操心吗您一大少爷,这么委曲求全,还真是第一次,我看着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望望夸张的打了个寒战,“外面都闹疯了。不单单这一楼,翻译部的人也都闹腾着。这八卦流窜得很的,指不定明儿全公司上上下下全知道了。要是传到董事长耳里去”
“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你”慕至北毫不犹豫的切断他的话。
呃
望望被噎得一句话都没说完整,梗在了喉间。
下一瞬
立刻拉开门往外冲。
看来,为了保住饭碗,他的首要任务不是拦住少爷陷进泥坑,而是拦住那些流言蜚语蔓延。
慕至北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文件就搁在膝盖上。
看了眼安静睡着的小女人,她睫毛垂下的地方,有一圈淡淡的阴影。
看来,昨晚,她睡得很差。
是因为谁
何浩昊吗
昨天将她一个人丢在大雨里,他去了哪里
慕至北沉了沉目,又看了眼药瓶,才将注意力移到文件上来。
也许,有些人,从出现在你生命的那一刹那,你便注定了要为她提心吊胆,要为她牵肠挂肚
而小东西,或许就是这个人。
微安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
捞过手机来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多了。
昨晚接到初夏电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微赐铭已经睡下,微安也没有再去打扰他,所以就只等着今早和他商谈初夏父亲的事。
微安连洗漱都顾不上,只拉开门,小跑出去。
“妈,哥是不是已经去公司了”她站着楼上,朝下问了一声。
微母这会儿正在楼下摆弄着刚摘下来的鲜花束,听到女儿的声音,放下剪刀扬起脸来,“声音轻,你哥还睡着呢。”
“哥这时候了还在”微安明澈的眼里不由得一亮。
光着脚,踩着地毯就往他房间里跑。
“诶,安安,别去闹你哥。近他忙着接管公司里的事,累得很。今天难得不用一早开会,让他再久睡一会儿。”微母一见女儿要进去,赶紧出声制止。
微安一听这话,赶紧放轻了脚步。用食指在唇边比了比,垂首和楼下的母亲说“您放心,我就去看看。他要是没醒,我就赶紧出来。”
微安哪里还等母亲头早就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微赐铭的门。
“这孩子”微母宠溺的边笑边摇头,没有再管她,只是将注意力重投到花上。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