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医院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之后这才真正意识到白无忧并不是醒来之后自己外出走走了,而是失踪了。
越津禾第一时间去了镇上的巡捕房,失了风度地拍着桌子告诉他们丢的是白震霆督军的掌上明珠,不想饭碗丢了就赶紧滚去找人。
兵分两路,方瑾风去了客栈,老板说是去外地采买了,店里只剩那个温温柔柔的老板娘。听说白无忧不见了,还跟着急的帮忙一起去寻。
原本落水的事白无忧主张瞒着白震霆夫妻,如今人都丢了是怎么也不能再瞒了。越津禾思前想后,还是先往璃城军政府去了电话,白震霆撂下电话就带了两个排的人急匆匆地开车往瑶川古镇赶。
军用车开得快,午饭时分就赶到医院。古镇的医院小,巡捕房人也少,一早上除了盘问一些与白无忧有过接触的人也做不了旁的,而且一无所获。
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车上呼啦啦下来的时候,惊得那巡捕房的方警长腿肚子直颤。白震霆身边的赵副官黑着脸把方警长拎到了他面前。
“说,可有线索?”白震霆又急躁又担心,见了眼前畏畏缩缩的人恨不得往他心窝子踹去。
“回……回长官……除了……值夜的小护士……似乎看到有黑影进了……小姐……的病房之外……暂时还没查到……旁的……”方警长见眼前的长官面色铁黑,哆嗦着总算把情况说全了。
“白伯伯,小护士是在夜里三点左右看见的黑影,进病房查看的时候无忧还在,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只怕那时人已经藏在病房了,护士走后才把无忧带走的。”越津禾迎面快步走来,又把方警长没提到的细节补充完整。
“夜里三点……若是要带走无忧的话只怕此刻早已出了镇子。”白震霆不敢细想他娇弱的女儿会受多少罪,声音有些颤抖。
“阿爸……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出来游玩,若不是我不小心害得姐姐为了救我落水……或许姐姐就不会被人掳走了……都怪我……”白云惜拉住白震霆的袖口,泪水涟涟,本就哭红了的双眼又红了几分,十分自责无助。
“好了,先别哭了,这也不怪你。”白震霆顿了一下,伸手将白云惜脸上的泪痕擦干。看着小女儿这般的可怜模样,他也心软。
白云惜的眼泪依旧止不住,心里却抑制不了的欢呼雀跃,果然没了白无忧,阿爸还是会对她好的。从前有白无忧,阿爸从未对她这般温柔过,还好,白无忧再也回不来了。
“白伯伯……”随后跟来的方瑾风,方瑾瑜,越清歌都同白震霆打了招呼,各人都觉得愧疚,出门一趟却把白无忧弄丢了。
“你们都先回璃城吧,留在这里不安全。”白震霆知道他们的心思,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如今不知道掳走白无忧的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这几个孩子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方瑾瑜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越清歌和方瑾风同时拦了下来。现在不能让白伯伯分出人来保护他们,而且就算留在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先回璃城等消息。
“白伯伯,我留下吧。”说话的是越津禾,因为他要来,顾倾北留在白无忧身边的两个人才没跟着。现在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他不仅担心,更没办法和顾倾北交代。
“嗯,那好。周排长,你带两个人送他们回去。”白震霆知道越津禾不简单,他留下或许会有帮助。
“阿爸……我……”白云惜面上踟蹰着,想要留下来。虽然目的达到了,总归也要做做样子的。
“云惜,听话,跟着周排长回去。”白震霆其实也是没心思管旁人了,找白无忧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待他们都走后,白震霆大手一挥,吩咐把古镇翻个遍也要找到蛛丝马迹。越津禾带着人留在了医院,仔细询问。一时间,宁静的古镇被哒哒的军靴声搅得风声鹤唳。
而此时的白无忧,从昏睡中醒来。缓缓撑起身子却发现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医院了,而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木屋,除了身下一张木板搭成的床再没有别的了。没有窗户,光着脚下地推了推门果然是锁着的的。提起力气拍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头异常地沉,探了探额头果然还在发烧,张嘴想要喊人,喉咙却干哑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嘴唇也干裂开了。
白无忧就这样被关到了日落西山,原本不敢入睡,却因为高烧无意识地昏睡过去几次,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的警惕性和喉咙处传来的灼烧感又让她挣扎着醒来。
夜幕渐渐落下,门外终于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面容姣好却异常憔悴。
姑娘端着水和两个馒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白无忧蠕动了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咬了咬唇终究没有开口,只把水和馒头放下就要走。
“姑娘……求您告诉我……这是哪里……为什么绑我来……”白无忧下床抓住她的手,情绪激动,咳的厉害。
那姑娘面露不忍,小心地掺着白无忧重新坐在床上,看着白无忧的眼里有同情又似有绝望。渐渐地竟是蓄起了水光,在泪水掉落之前姑娘撇开白无忧的手,脚步踉跄地跑了出去。
白无忧听着门外重新落锁的声音,看着床尾的水和馒头,心头的恐惧终于蔓延开来。
馒头她不敢吃,却是真的忍不住口渴,小心地抿了一点水,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无异样才敢小口小口的把碗里的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