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要被罚下刑堂?”郭长霖昂着头,见了白无忧虽然心里是知晓的,但到底还是要辩上一辩。
“无忧,你有话先问吧。”顾倾北没回他,却是看向白无忧。
白无忧点点头。
“二当家,现在可以说为什么绑我来了吗?”白无忧直接了当地开口,看着郭长霖还是让她心里发毛。
“哼,自然是为了钱财,白小姐不是知道这是哪里了吗?土匪窝里的土匪,自然是为财。”郭长霖冷笑一声,还是那套说辞。
“二当家不肯说,那我便换个问题。敢问二当家是如何知道我是白家小姐,又得知我的行踪,知晓我在瑶川古镇?”
这些都是白无忧心里疑惑的地方。
“呵,我自然是有栈的老板童六你们既然投宿在那,你的身份、你的行踪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郭长霖知道顾倾北既然知道白无忧在他手上,自然是童六那里出了岔子。
白无忧下心了然,除了童六,只怕是问不出别的了。
“明海,你带无忧先回去。”顾倾北起身为白无忧拢了拢大氅。
明海知晓顾倾北是要亲自审问,白无忧点点头便跟在明海后面出了刑堂。
顾倾北挥退了旁人,只剩下郭长霖瞪着眼睛盯着他。顾倾北倒是不急着开口,四平八稳地坐在圈椅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大当家,就算我绑了你的女人也不过是无心之失,我到底是这寨子的二当家,你不能轻易罚我入刑堂。”郭长霖沉不住气,被顾倾北敲桌子的声音扰得烦躁不堪。
“哦?是吗?二当家。”
尾音上扬,二当家三个字被顾倾北凉薄的声音说的郭长霖心中的弦都绷紧了。见顾倾北又沉默了,郭长霖又要开口。
“你以为,若不是我容着你,你还能当这个二当家吗?嗯?”顾倾北闭着眼,一点也不见凌厉,倒是轻声细语,温和异常。
“你大当家,莫不是忘了你是如何夺了这寨子的了?”郭长霖气急,却是昂着头轻蔑地看了顾倾北一眼。
“自然没忘,所以你这二当家还不是当的好好的吗?”顾倾北一声冷笑,声音越发冰凉。
“没忘?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郭长霖晃了晃被绳索绑着的手臂。
顾倾北缓缓睁开眼,鹰眸之中寒光凌凌,“忘没忘是一回事,要不要因为这个情容你继续作乱又是另一回事了。”
“郭二当家,当初你与我里应外合,我夺这流火寨确实省了几分力气。我既许你二当家的位子,这么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肮脏事我由着你,只不过如今你是越发能耐了啊。”
当年十八岁的顾倾北和明一、明凯、明言、明流、明浩、明海六兄弟带着一众兄弟夺流火寨时郭长霖还是流火寨的小喽啰,他趁着山寨大乱时挟持了当时的大当家,给顾倾北制造了一枪了结那大当家性命的机会。顾倾北对郭长霖做不做这二当家不甚在意,只是当时年纪轻,又为了安抚寨子里的人这才给了他这个位置。这些年,顾倾北要做什么虽然几经生死却最终也是所得即所愿,手中事情越来越多,性子越发淡漠,偶尔流火寨明言和郭长霖管着,他知道郭长霖的小打小闹却当是无趣生活里的调剂,反正也窜不出他的五指山,看郭长霖得意蹦跶的模样倒是有些意思,却没想到这次倒是害了白无忧。
“大当家这是要过河拆桥?”郭长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倾北,他自以为顾倾北是极重义气的,这才不论他违背如今流火寨不为非作歹的小动作做了多少也还是留了他这么多年。
“过河拆桥?呵,郭长霖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当年就算没有你,我要杀那大当家也不是难事。这些年,不说荣华富贵,你也是养尊处优。如今,你伤了无忧,老子也没耐心再看你蹦跶了。”顾倾北的眼神扫过郭长霖,刺得他只觉得比外头凌冽的寒风还要更冷几分,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地上,顾倾北的狠辣无情他一向是知道的。
“不过无忧的事你要是老老实实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怎么样?可要好好想想?”顾倾北摸着腰间的枪,勾着唇角眯了眯眼睛。
“我本就是随意绑了个世家小姐为财而已”郭长霖眼皮子一跳,却还是嘴硬。
“哦?既然这样那二当家就先去水牢呆上一晚,看看能不能想起别的来吧,明日我再来看你,来人!”顾倾北站起身来,喊了门外的人吩咐下去。
“我大当家,顾倾北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郭长霖被人拖着出去,挣扎着怒吼。
“也不知水牢结冰了没有若是结冰了,你们就给二当家凿开,可别怠慢了。”顾倾北大步踏出堂外,轻蔑疑惑的声音倒是一字不落被郭长霖听见了。
顾倾北回到自己房间时白无忧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小心地看着她,面色苍白,下巴似乎都尖了不少,不过一头鸦青的长发到还是如海藻般柔顺光滑。顾倾北看着心疼得紧,也不敢伸手去触碰她,睡得这般沉,想必这些日子没少受苦。
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角,下了楼来。下山给白无忧买衣裳的明凯正提着大包小裹一大溜进门,明凯生得高大威猛,有一脸木头模样,手里提着红红绿绿的身姿看起来倒是格外可笑。
“买了几身?珠宝首饰可买了?”顾倾北伸手巴拉着,似有些不满意。
“都买了,买了十来件。衣服鞋子披风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