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阳撇撇嘴根本没搭理保安。
一身灰皮，一个月撑死也就千八百块钱，银行有钱不代表你保安有钱，都是打工的，何苦为难自己人。
进到银行大厅，举目四望，我靠，啥时候银行也成了菜市场，人山人海。
李墨阳来到叫号机旁，一身黑西服翻领白衬衣见习小女生，彬彬有礼，亭亭玉立，一脸的八颗牙职业笑容，帮李墨阳抽了一张叫号单，让李墨阳心中一暖。
李墨阳再一看叫号单，艾玛，你前面还有二十三人在等候，那颗心啊，拔凉拔凉滴。
上午**没事，那就等呗。
刚刚好有个位子，李墨阳一屁股坐下，四处打量。
别说，现在的银行设施真好，监控摄像头到处都是，除了盯着职员，还有两个摄像头对着等待坐席。
被李墨阳忽视的瘦猴保安，心有不甘，再看李墨阳四处打探贼头贼脑的样子，保安过来说：“如果没有业务办理，就不要坐。”
看到保安一脸的蔑视，李墨阳心道，这年月还有看人下菜碟的事？下雨天看黄碟，闲着也是闲着，李墨阳有心捉弄一下这家伙。
“为什么？”
瘦猴保安一本正经：“不为什么，不办业务你坐在这里干嘛，享受空调？浪费国家资源！”
“那我办业务呢？”李墨阳一扬叫号单，一本不正经道。
心里盗：浪费国家资源？尼玛，中国的银行是世界上最赚钱的银行，赚的都是老百姓的钱，就算是没事坐在这里休息一会，也无可厚非。整天吵吵国际接轨，尼玛，你倒是学点真家伙，监控，电子叫号，就算是国际接轨了？早着呢！
瘦猴保安悻悻离开，门口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大饼子脸，画着浓妆，lv皮包，裘皮背心，小皮鞋锃亮，嘎登嘎登走过来。
都六月了，还穿裘皮，也不怕捂出痱子来，赤果果地炫富呢，李墨阳撇撇嘴。
一名少妇女主管急忙迎上前去：“张太，理财呢？这边请！”
“是啊，老头子他们局又发了精神文明奖，八千。”中年妇女不无得意。
“公务员，真好，不过李太她老公局好像发了一万三。”
“真的？我找死老头子算账去，竟然藏了五千小金库。”中年大饼子脸妇女脸刷得黑了。
“既然来了，先存下，回头问问再说，万一单位和单位不一样呢，您家张局不差钱。”
“有道理，如果敢藏私，我三个月不让他上床！”中年妇女一脸决然。
“噗！”连同李墨阳在内，附近几人笑喷了。
就你那张大饼子脸，就是给钱，你老公也不会上床的。公务员发精神文明奖，数目都差不多，至于藏起来的五千块钱啊，估计你老公打炮养二奶用了。
瘦猴保安点头哈腰，前面引路来到一个小单间，中年妇女骄傲一挺胸进去，磨砂玻璃门上，赫然写着vip。
瘦猴保安掉头冲着李墨阳：“笑什么笑！影响正常工作秩序！”
“你说我？”李墨阳愣了，尼玛老子要是穿得西服革履，你会单单冲着我来？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名女主管施施然走过来，职业性微笑：“先森，如果你不办业务，请休息好后离开，把座位让给办业务的人，您看呢？”
“也就是说，办理业务可以坐在这里喽？”
“是的，您确定您要办理业务？”
“不办理业务，难道我是在这里浪费生命？”
女主管职业性张口八颗牙笑笑，转身离开，笑容瞬间消失，一丝鄙视闪过。
李墨阳真的无语了，人靠衣服马靠鞍，下次坚决不穿得随便出来，这社会无法理解。
今天一定要出这口郁闷之气。
总算轮到自己，李墨阳一屁股做到柜台前。
“开户，存钱。”
柜台里一少妇职员没有抬头，冷冰冰地说：“身份证原件复印件。”
李墨阳把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证和复印件递进去。
“嘻嘻，李墨阳，真够土的模样。”少妇职员低声笑起来，身份证上还是李墨阳少年时候的发型，郭富城那种中分汉奸头。
抬头看了一眼柜台外面的李墨阳，女职员心里嘀咕，嘴里没说出来，神色很明显的鄙视“嗯，现在也够土的，这造型好乡村哦。”
“一块钱开户。”女职员没好气地说道。
办完存折，李墨阳从黑塑料袋里取出100块钱：“存一分。”
“你！”女职员暴怒。
李墨阳指指大厅里的一块电子滚动屏，上面赫然一行红色宋体字在慢慢滚动：视顾客为上帝。
女职员悻悻地收下钱，在电脑上打了一下，然后数了99块9角9分给李墨阳。
“再存1分”
“你这样不是无理取闹吗？”
“存钱是我的权利，对不对？”
“对。”
“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李墨阳又递给他一角钱。
女职员一边操作，一边说：“谢倒不用，我是觉得你这样做没意思，哪有人这样一分一分钱存的？”
李墨阳反问：“那可不可以存？”
“可以是可以。”
女职员按李墨阳的要求又办完了一笔业务。
不办不行，人家这是正常办理业务，再说女主管就在客户身边站着，表情分明是暗示要注意稳定情绪。
……
存1分，再取1分；再存1分，再取1分……
存折打印记录显示，李墨阳一共存取了10次。
女职员脸憋得通红，眼角泪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