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把这上衣给脱了,楚芙这才看到了男人身上的伤口。
雄性兽人一般都不会多注意身上的疤痕的,那反而是勇猛的见证。
也幸亏兽人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男人身上的伤瞧着不多,但是能够留下印记的,几乎都是深可见骨的。
而那个泄露出了血腥味的伤口,就在腰腹部。
那里用洗干净的棉布做的绷带缠着,已经渗出了血液,把整一块布都染红了。
棉布在这个世界中算是比较高档的东西,唯有兔族之类的草食性的动物才会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弱小的种族并没有被灭族。
楚芙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缠绕在伤口上的棉布,立即就露出了伤口的真面目。
修的侧腰处,有一道常常的,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獠牙划开的伤痕,原先可能已经结痂,但是因为猛烈的运动而再次撕裂开了。
再次撕裂的伤口,绝对比最先开始造成伤痕的时候还要痛苦。
而他却面不改色,就连那张脸,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苍白。
楚芙叹息一声,把手上揉搓出了汁液的小蓟轻柔地覆上了伤痕。
这伤口那么长,那么深,一棵小蓟都没办法完全覆盖得住。
修从她靠近的时候开始,就半仰着头,并没有看她。
但是,也同样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小蓟凉凉的触感,感受着一双柔嫩的手不断地在伤口之上按压。
那样会令到他感觉到一股刺痛,但是却又感到一丝鲜活的气息。
他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感觉到了一丝迷茫。
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一直把这个部落当成自己的责任,分明在雄性成年之际,就会渴望雌性的靠近。
他从来都不缺对自己感兴趣的雌性,也有一些条件都很好。
哪怕不结契,也可以在一起试试,度过难熬的发情期。
——然而,他却没有一丝这样的念头。
宁愿泡在春季刚刚融化的雪水之中,也不愿意……
这般想着,修缓缓低下头。
这是第一个为自己处理伤口的雌性,除了母亲竹之外。
就连去巫医那里清理伤口,也是自己动手,并不愿意让清或者是别人碰。
这是不是兽神给予他的预示?
楚芙就在男人默认的态度下帮他处理好了伤口,然后……
“修……能不能稍微把这个布撕开?”
年轻雌性微微仰着头看他,双眸带着水光,绯色双颊,就连那无暇的猫耳也染上了粉色。
她,害羞了。
真的好想默默看,那微微甩动的细长猫尾,以及那双毛绒绒的精致可爱的耳朵……
修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向了在她的手上的布,兽皮带着金钱一般的花纹,那是他猎回来的金钱豹的皮。这皮毛被竹处理好了,光滑而舒服。
这种韧性极强的皮草,雌性本来就很难弄开,尤其是面前这个比一般雌性还要弱小一些。
修不发一言,接过兽皮,用骨刀一削,双手一拉,一下子就把整块兽皮撕成了适合包扎的布条。
楚芙接过,仔仔细细地替他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