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交杯酒环节,那杯酒被下药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存在,那么在这个神社里,绝对不会发生这种龌龊的事。
花泽毫不犹豫的排除了阿崇的嫌疑,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机会吗,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在黑川组的包围下干出这种恶劣至极的事。
花泽猛地弯下腰抠嗓子眼,但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早上起床到现在近六个小时,她没有吃任何东西。
安子还没反应过来,关切的拍着花泽的后背:“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不好!被人下药了!”
美智用手背摸了摸花泽的额头和脖子,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四下环顾这间小屋子,墙角有一水缸小鱼,脸盆大的石头盆。安子还在惊愣的功夫,美智已经拽着干呕不止的花泽来到石盆处,言简意赅厉声说道:“喝了它!”
花泽也完全来不及多想了,大不了闹几天肚子,于是把整张脸没进水盆里,发髻湿了一半,憋着气使劲往喉咙里大口吞咽,差点把小鱼吞进去,最后鼻子里呛了水,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咳嗽了一会儿,又赶紧弯下腰抠嗓子,这回倒是呕吐出不少略微浑浊的水。
“麻的!怀孕期间都没吐成这样,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绝对杀了他。”
花泽虚脱的靠在墙上,粗鲁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嘴,红色颜料立刻在嘴角延伸出两条红印,发髻凌乱,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衣服也被水打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安子回过神来,急忙跑过来测试花泽的体温,几秒后,她面露难色,询问花泽:“体温很高,去最近的医院应该来得及,你不考虑让阿崇过来吗?”
“刚说不需要男人,我要去医院,美智姐姐,你帮我应付一下这里的场面……”
“如果阿崇也被下药了,怎么应付?”美智突然想起这个,十分好奇的盯着花泽,她想知道花泽会怎么选择。
“该不会是你干的吧?”安子突然怪异的看着美智,刚才一下子就看出花泽被下药,联想到结罗的存在,说不定早就有过前科了。
“我没这么无聊。”美智弹了弹烟灰,在等着花泽作出选择。
花泽斜眼看了美智一眼,浑身燥热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但还是死死抓住美智的衣服下摆,咬牙切齿:“阿崇,我需要他!”
没关系,反正婚约书都签了。
一切都是合法的。
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美智出门,能清楚的听到安子在耳边不停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不愧是安子,知道她这个时候想听什么。
阿崇几乎是被美智丢进来的,两个人喝交杯酒,只有花泽被下药,这意味着幕后黑手一定是阿崇一方的人,美智强压着怒火一言不发的把安子带走,狠狠关上门,吩咐女神官们不要打扰,然后远远守在院子里。
阿崇从木地板上坐起来,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再看看蜷缩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的花泽,压下火气声音有些不耐:“我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交易,你到底想说什么?结婚仪式已经结束,难道你想现在反悔吗?”
一切都像玩笑一样,从来都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无论安子还是美智,花泽这两个朋友都一定程度的不正常。
有哪个女人会在婚礼当场把新郎拽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美智是来抢婚的。
花泽没有吭声,阿崇再次望去,这才发现不对劲,她在颤抖。
“喂?你没事吧?”
阿崇试探的问询,没有回答,这才起身走过去,手刚放在花泽的胳膊上,就看见花泽抬起头,脸颊绯红,神色痛苦,但目光还算平静。
这张脸可谓惨不忍睹,白色脂粉都花掉了,口红也抹到脸上,但这双柔美的眼睛却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要陷进去……
“我被下药了,只有你能帮我,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悸动立刻被少女冰冷的声音击碎,花泽这张惨白的脸就毫无预兆的贴近,炙热的呼吸让他全身僵硬,柔软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唇齿,肆意侵占。白皙的手臂温柔的环绕在脖子上,纤长滚烫的手指穿过发丝,似乎在一瞬间拨动了某个开关,阿崇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能在一瞬间击碎你的感情,又能在下一瞬点燃你的欲*火,酣畅淋漓醉生梦死,云雨过后,又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理智的一件一件穿回衣服。
完全……恨不起来。
黑川花泽,她像是没有感情一样。
阿崇张开手臂站在地上,出神的看着这个像普通新婚妻子一样、耐心伺候丈夫更衣的少女,一丝不苟的帮他系好腰带。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太平静专注,他几乎要以为花泽会有害羞这种情绪。
她一直是个无情的女孩,尽管他很难理解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为什么会有看破一切的沧桑心态。
整理完阿崇的衣服,花泽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只要微微抬眼就能对上阿崇的目光,但她没有这么做,视线落在阿崇的嘴唇上,很丰满的嘴唇,之前总是坐在车里从侧面欣赏,觉得他是嘴角下垂的类型,侧面弧度很好看,但正面仔细看才发现,他其实是嘴角上扬的微笑唇,轻轻抿嘴像是在温和的微笑。
于是,花泽鬼使神差的吻上去了。浅尝则止。
“虽然是第一次,不过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