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管彦朝堂上书二事,一则陶谦病重,举马腾为徐州刺史,以固民生;二则曹操拥兵自重,扰乱地方,请旨讨之。
去打曹操,自损实力,袁隗当然喜闻乐见,在徐州刺史一事上,袁隗本欲阻拦一番,但是考虑到韩馥还未能顺利接任冀州牧,何况在陶谦旁弄个刺史,也是个麻烦事,于是也顺水推舟的未有任何阻拦。
当朝,圣旨便下,传谕天下。
一方动,天下起!刚平稳数年的大汉天下仿佛因为管彦的战略设定而变得更加动荡起来。
西北李傕、郭汜、张济三大军阀本都是董卓旧部,董卓死后,为抗管彦,合而共进,夯实了西北基础,但近两年来,并未跟管彦发起任何矛盾,而且管彦目前的心思和举动都是看着东面,并未有任何觊觎西北的举动,于是这三个人暗自打起了小算盘,谁都想一统对方人马,再复董卓辉煌。
按照实力来讲,应该是李傕、郭汜家底最为雄厚,张济稍弱,但奇怪的是,几次摩擦,都是以张济取胜收尾,经过数月发展,张济实力隐有盖过李傕、郭汜之势。
再看西南东南,刘焉病亡,刘璋继任益州牧,独大于西南,只有与其有杀母之仇的汉中太守张鲁偶尔有点冲突,孙坚、刘表各守其地,还没有爆发冲突,整个大汉南部整体还算平稳。
只是北方倒是特闹起来,先是幽州太守刘虞指责公孙瓒穷兵黩武,为公孙瓒起兵所杀,公孙瓒自领幽州牧;后来韩馥受朝廷之令任任冀州牧,臧霸刚交接离开第二日,袁绍便领三千精兵突袭冀州城,韩馥上任还未到一日,便兵败被杀,袁绍也顺理成章了自领冀州牧。
如今管彦唯一担心的就是前往说服鞠义的沮授的安全,连忙派出三路探马前往打探,并令已在路上的臧霸立即便装返回冀州,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沮授并安全带回。
在担心之余,管彦不禁感到一丝好笑:袁隗费劲心思推荐的韩馥,上任不到一日便被自己的侄子宰了,不知道袁隗得到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
“反应?尔等想要什么反应?”
袁隗府中,众党人又聚在一处,商讨着冀州发生的大事,袁隗看着堂中重任,脸色颇为难看的接着说道:“本初杀了韩馥,自领冀州牧,实非吾授意!”
看着堂中面有疑色的诸人,袁隗心中暗骂一声,但确实百口莫辩,谁让袁绍是他的侄子呢!
“太傅,吾等费尽心机为韩馥谋得冀州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引为外援,涤荡朝中奸佞,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该当如何?”问话的乃是许久没有路面的王王允。
袁隗思索片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冀州落在本初手上,总比握在管文德手中好,若哪天真要举事,本初也不会枉顾我令,诸位以为如何?”
“甚是,甚是……”
堂下一片附和之声。
袁隗捋着胡须继续说道:“管彦羽翼已丰,若无必要,勿要与其有争执,我党人再也经不住损失了!”袁隗闭上双眼摆摆手:“若无他事,尔等且回吧!”
众人对视一眼,起身齐呼:“下官告退!”
说罢,众人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一边缓缓走去客厅。
看着众人慢慢离去的身影,叱咤大汉朝堂几十年屹立不倒袁隗,第一次感到一丝无力之感:“党人执政无望了吗?”袁隗口中喃喃念道,他已经从刚才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党人经过党锢之祸,一直幻想着东山再起,在大汉朝堂再次发出璀璨的光辉,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却只能看着别人一步步坐大,先有何进、董卓,再有吕布和如今的管彦,自己总以为别人是自己的棋子,如今发现党人仿佛才是别人的棋子!
想到此处,袁隗一缕灰发落至前额,道不尽的沧桑落寞。
袁绍四世三公,祖辈多为党人领袖,但是袁绍却志不在此,而且自小聪慧的他早已从数次党锢之祸中悟出了党人不能成事的道理,袁绍过分的迷信实力,这也是正史中他放弃用力汉帝的机会,平白送给了曹操一个契机的原因。
袁绍深知袁隗的理念,劝是劝不来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拥有了地广人丰的冀州,才能让自己大展拳脚。
这次突袭冀州的方案乃是手下第一谋士田丰所出,冀州邺城中正歌舞升平,袁绍大肆犒赏三军,宴请众将,而田丰却以“防臧霸回攻”为名,去城墙巡视城防去了。
袁绍本想今天好好夸下田丰,多加封赏,以示自己厚待良才之心,想不到田丰如此扫兴,看在田丰有大功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想到这,袁绍继续与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邺城之外一小村落的茅草屋中,香气四溢,有五人正围坐桌边大快朵颐。
“沮先生,平时看您斯文倜傥,哪知吃饭会如此生猛!您慢点,给我留点啊!”说罢,大汉便忙向一块肥肉伸出筷子,却还是慢了一步。
沮先生左肘撑着桌子,右手的筷子上正紧紧夹着块腻乎乎的肥肉:“老周,你看你膀大腰圆的,少吃一块如泰山去一石,无关痛痒;而先生我骨瘦如柴,此肥肉于我,如四腿于桌,缺一不可啊!”说罢,一口塞进肥肉,吃的呼啦呼啦的,油花直冒。
“宣高,你看看你准备的什么饭食?”老周一拍桌子,赌气道:“饿了一天,饭都吃不饱,他娘的,不吃了!”
“哈哈哈!”宣高大笑,指了指桌上其他的素材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