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不是,应该是水足饭饱后,管彦率领众人再次踏上征途。“大人,前方便是铜钱谷了。”管彦看着漫天土黄的山谷点点头。铜钱谷,是乐安郡东南郊外的一座山谷。谷内杂草丛生,一到秋冬之际,杂草枯萎,漫天土黄,如洒满铜钱一般,故称此谷为铜钱谷。
管彦驻马观望了片刻,挥手道:“三军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安营到黄巾贼营十里外。”“慢!”一声大喊让管彦微微皱起了眉头,陈登催马来到管彦身边说道:“主公不可莽撞,此谷崎岖,路狭道长,杜远狡诈,恐有埋伏。以登之见可派探马搜索山谷两侧,或绕谷行之。”“什么?”旁边的周仓一听不乐意了,大声说道:“欲将这山谷两侧探查一遍,起码需两三日。绕谷行之需多行五日路程。末将以为此乃多此一举。”裴元绍也附和道:“少将军,末将也以为当速速通过。”裴元绍低下头轻声地对管彦说道:“某每思大帅惨死之状,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今杜贼依旧逍遥自在,莫说三日,就算三刻,元绍也等不及!”
马儿似乎感受到了管彦地焦躁,甩着脖子用力的打了个响鼻。管彦用力拉了拉缰绳,眉头紧锁着。
就在这时,山谷里走出一队人马一字排开,由于相离甚远,管彦并不看得清所来何人。
这时对面为首一骑催马上前几步大声吼道:“来者可是管彦小贼?”
一听声音,管彦愣了片刻,忽然心中一惊,大声回道:“是你!杜远狗贼!”
管彦废话没多说,拔出腰间佩剑大声命令道:“全军突击!”说罢,管彦催马率先奔去,纪灵、周仓、裴元绍随后纵马跟上。
杜远能为黄巾将领,自然有过人之处。杜远臂长力大,能使三石强弓。
眼看管彦率军奔来,杜远从箭袋抽出一支狼牙箭,弯弓满月,向管彦射去。
管彦眼瞅一黑点飞来,忙用佩剑荡开,箭头与佩剑相撞,火花四溅,狼牙箭偏离了方向,向路边杂草飞去,管彦紧握佩剑的手也颤抖不已。管彦用力稳了稳手臂,大吼:“杀~~~~”
杜远一看大军快冲来了,忙命令道:“撤~”
杜远人少,灵活方便,不一会便全部进入铜钱谷中,不见身影。
管彦气喘嘘嘘地停在谷口,指挥大军停下。裴元绍、周仓大声道:“将军,为何不冲杀进去?”陈登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担忧地看着管彦。管彦思索了片刻,不再去看陈登的表情,挥手道:“全军前行!”
陈登轻轻叹了口气,凝视着管彦的背影,默默地催马跟上了管彦。
此时,西落的太阳正好被云朵挡住,山谷也微微暗了下来。五千人马慢慢地向谷内前行,融到了一片土黄之中,远远看去,谷口如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将行进的人马慢慢地吞噬进去……
轰~~轰~~~~,几声巨响引起了战马的恐慌。管彦等人迅速地拉起缰绳安抚着坐骑,几人几乎同时向后挑头看去。
只见后队谷口处尘土飞扬,战马的嘶鸣、兵卒的噪杂迅速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管彦皱起眉头,命令道:“纪将军速速查看,发生何事。”
“喏!”纪灵一抱拳,接着扬手一鞭,飞快地向后军奔去。
不到半柱香时间,纪灵便已从后军扬尘回来。“吁~~~~~~”纪灵驻马在管彦面前:“启禀大人,谷口落下巨石数块,已将谷口堵死,死伤二十余人,尚有三百余人堵在谷外。”
陈登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如此说来,我军有四千六百人困在谷里?!”现在已经摆明了,后面的大石块是有人埋伏故意堵死谷口,想让五千人有来无回。
想道这里,陈登与管彦惊慌地对视了一眼,管彦立刻大声道:“全军听令,速出此谷!”说罢,管彦率先狠狠地抽了一下坐骑。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往前直奔。
一时间,数千人马争相前进,铜钱谷里犹如沸油中滴进了一滴水,炸开四溅。
就在这时,一阵嗖嗖的破风之声从铜钱谷两壁响起。纪灵、周仓这种战场老人听到这种声音,脸色不由一变,抬头向谷壁两侧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火珠由远而进,射来。
周仓大吼一声:“有埋伏,大军备战!”备战?如何备战?伏兵均待与谷壁之上,自上而下可攻,自下而上如何攻击?
话音刚落,队伍里已经传来阵阵惨叫。五千兵卒听到周仓命令备战,纷纷举起兵刃准备迎敌,可哪有敌军影子?迎接他们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火箭。
射出的火箭有了自上而下的冲力,射到的人不死也是重伤。没射到人的,大部分落入了铜钱谷小道两侧的杂草中。铜钱谷因杂草丛生而得名,且如今正是秋冬杂草枯黄之际,不到一炷香时间,大道两侧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半个时辰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五千官兵,这时被杀的仓皇逃窜。慌逃的人影不停的在管彦面前晃过,士兵的惨叫不停的冲击着管彦地耳膜。管彦慌了,他原以为领兵很简单,但是这是才发现,帅才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当管彦无助时,陈登再次发挥了他的作用。
陈登嘶声对众人大吼:“谷内不可停留,众将士取物护身,随将军冲出谷去,方有生还之地!”
“驾~”陈登一鞭子先抽向了管彦坐骑,马儿迅速向前冲去。管彦身子忽然往后一顿,这才从浑噩中惊过来,他扭过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身边同样策马狂奔地陈登,不禁后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