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雨持续了三天,秦冉知道这次剿匪绝对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估计就是尚书令那家伙搞出来的幺蛾子,为的就是参她一本。
秦冉一勾唇,冷笑。
老狐狸真是打的好算盘,可是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的。
终于,这连绵不断的雨在三天之后停了。
午后,顾衍来了京畿大营中。
秦冉和谢沉虽然不知道顾衍的来意,但也知道顾衍绝不会无事而来。
谢沉将顾衍迎进来,虽然他的面上还是一如往日,但是眼神中还是藏着些意味深长的情绪。
顾衍有些疑惑,却并不知道谢沉的意思,便也只好忽略过去。
秦冉在一旁,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让顾衍和谢沉坐在上座,叫人倒了茶来。弄好所有的事情之后,才坐在下首。
“顾老弟,你此次来所为何事啊?”
谢沉先开了口,天知道他在这么坐着有多尴尬。
谢沉想到这个,便狠狠的瞪了秦冉一眼,意料之中的收获了后者的一个傻笑。
顾衍假装没看到谢沉和秦冉之间的小动作,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沉声说道。
“陛下任了我为此次剿匪的军师,所以我过来和你们商议细节。”
秦冉一惊,差点儿被茶水呛到,一顿惊天动地的咳嗽,连忙手忙脚乱的找帕子来擦嘴。顾衍看了不禁失笑,看够了才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秦冉。
秦冉接过来,咳嗽得扭曲的脸对着顾衍笑了笑,那笑可别提有多难看了。
“以后喝水小心点,可别总是被水给呛到了,你看这都几次了。”
秦冉听得这话,默默的拿帕子遮住了脸。
谢沉看这二人情状,默然无语。
真是太过分了…冉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谢沉轻咳一声,“冉丫头,在顾老弟面前注意仪态,女孩子家家的不成体统。”随后才偏过头对着顾衍道,“对于此次剿匪,顾老弟有何见解?”
顾衍的视线刚刚一直落在秦冉身上,知道听到谢沉的问话才不着痕迹的把视线收回来,他故作平静的回答道:“赵琰此人,是块好材料。”
“哦?顾老弟是打算?”
还不等顾衍回答,秦冉便急哄哄的回答道:“先生的意思,是想将赵琰招安?”
“乐仪说得甚对,赵琰对军事上的造诣非常高,若是可将他招安,对于我大齐军队不失为一大助力。”
“可是依着赵琰对朝廷的种种作为,不难看出他对我大齐朝廷恨之入骨。顾老弟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将他招安?”
谢沉皱眉道,赵琰若是能招安固然是好,只是难度非常大啊。
“那先生,陛下那边可会有碍?”
“前日我进宫,已对陛下说过此事,陛下说若是能为我大齐在添一员虎将,他没意见。”顾衍听见陛下两个字斜睨了秦冉一眼,看着秦冉顿时有些心虚。
秦冉默默的将头低了些许。
“不过,顾老弟,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赵琰招安?”
顾衍越是淡定,谢沉就越来越好奇。
这赵琰可是出了名的难搞,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攻不下这区区一座虎狼山。顾衍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定这人。
“先生,我也挺想知道的。”
顾衍缓缓的放下了茶杯,看了眼谢沉和秦冉二人,后者都是一副认真听他说的模样。他不免轻笑了一声。
“你们可知尚书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书令?那不是侯爷的死对头吗?”
谢沉不明白顾衍的用意,问道。
“奸诈,阴险,是头老狐狸!”秦冉认真的细说了,她真是讨厌极了他,每次他看到自己时候的眼神都能让自己的脊背发凉。前世尚书令就弹劾过建业侯府不知多少次,就连最后自己战死天河城,也是因为尚书令上书。
只不过,重生之后秦冉倒是再没见过他,不过想想也知道,那老狐狸是张怎样丑恶的嘴脸。
顾衍没想到秦冉会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乐仪应该从未见过他。
后来他又释然了,建业侯和尚书府是敌对关系,她不喜尚书令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上树立高本就奸诈阴险,乐仪也没说错。
“乐仪你还少说了一个。”
“什么?”
“尚书令好色,天下皆知。”
秦冉和谢沉二人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
谢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的手将茶杯紧紧捏紧。
“顾老弟的意思是,那尚书令和赵琰还有这种血海深仇?”
“谢兄说得对,那赵琰的妹妹就是被那尚书令欺辱致死的,最终他在乱葬岗找到了他妹妹的尸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模样了,叫人看了心惊啊。”
“后来呢?”秦冉声音有些哑,她问道。
她想到了前世,她二叔家的庶妹嫁给了一个世家子弟,这个庶妹从小就和她投缘,而她当初已经去了天河城也护不住她,可是后来她听说不过两年,那嫁出去的庶妹就病死了。
可是那庶妹平日里身子骨强健的很,怎么会嫁过去两年就病死了呢?
她后来派人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世家子弟性情暴虐,庶妹就是活活被他折磨致死的啊。庶妹从小性情软弱,又是庶出,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说,活生生的把自己熬死了。
秦冉越想越难过,她紧咬下唇,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顾衍想不到秦冉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