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公子也非常满意,他张手虚按,笑了一笑道:“各位,下面要竞的,便是这最后的大包虹吟,基价五千,前面早已说过,只要竞得此包厢,便可与水姑娘同室共饮,还可近观歌舞,一饱眼福,实话和各位说,自打在下从独抱楼请來了水姑娘,还未见她献过一次才艺,嘿嘿!今日原有私心独占良宵,奈何各位良朋不容啊!也只好和各位一起竞价啦!查管事,开始吧!”
“六千!”
徐三公子话音未落,已有人争先出价,紧跟着“六千三!”“六千八!”“我出七千!”叫价声乱马人花地喊了起來,王文池眼瞅着众富豪们一个个如此活跃,手搔驼腮,有些耐不住性,见毛一快还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盖碗轻磕,打着茶沫,便低低蹿踊:“咱们也得跟,,两声啊!”白二先生拈须一笑:“文池兄着什么急,毛大侠请定的客,还怕有差吗?”王文池讪笑道:“那,那倒是,兄弟也是心,,急了,心,,急了!”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大声叹道:“唉!高了高了,水姑娘再好,我这银子可也不是大风刮來的,不跟了,不跟了!”有人嗔笑道:“吴老员外家资巨富,怎地今日这般小气!”先一人道:“咱们生意人利字当头,时刻得醒着些【娴墨:难得热闹之中有人发一冷语,利字当头,真如刀,既是利当头,则三公子抬价,抬高必撤,看股市起高,赶紧抛就对了】,在别的院子摆它一大桌花酒,不过三五十两银子,今天这个,不值不值【娴墨:什么时候抛,当价格超过价值太多时,就抛,真生意精,天下生意逃不出不值二字,明值与不值者,方可做生意,就好比前些年炒兰花、松狮狗,近年又有人炒普洱,谁进谁上当,倾家荡产时喊不值就晚了,房市何尝不如是,】!”那人点头道:“说的也是,若是能买得水姑娘陪宿,那便又当别论!”厅中嘈杂一片,有人道:“咱大明国库中,一年纯剩的进项才不过七八十万而已,水姑娘身价三十万两,可算得上倾国倾城,区区几千两银子想买她陪宿,那不是笑话吗?”
“哈哈哈!”人群中一人大笑数声,道:“两位仁兄在这风月场上想必也算阅人多矣,怎地仍这般不上境界,锦帐之内,洗净铅华,褪尽丝缕,世上万千女子,还不都是一个样儿,一宿的欢娱再美,次日迎來的亦必是榻冷香沉的落寞,夜來眼中的绝代佳人,清晨在枕边瞧见,亦觉不过是俗粉庸脂,像水姑娘这样的梦里可人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惟有若即若离,若远若近地瞧着她,想得到她,又不忍得到,不忍得到,又想要得到,让心尖子头上那一点痒意潮升潮涨,起落浮沉,直到浸酸了肉,醉软了心,泡酥了骨头,才是人生至乐呀!”【娴墨:女人但凡好看一点,往街上一走,早不知被人意淫多少遍,可惜小年青们不听劝,总套个小吊带短裙四处招摇,世事说不得,不信的再逛街时,你细看,一个女子走路超到一个男子前面,那男子必然要看一眼,男子经过女子,脑袋也必转过來看看脸才算完,不信自己品去,怪的是年轻男孩倒不这样,反倒是中老年人必如是,你说他心里想什么?看上文这一段,可知什么都有了,】
不少人听了他的话点头称是:“不错不错,在别处不管花多少银子,买的还不是那一哆嗦,完了事儿骨头是凉的,心是冷的,可是瞧着水姑娘,心里却又痒又热,只觉这一眼瞧在心里,便不算白活,比不得呀,比不得!”也有人道:“你等偏是那般贱样,一碗香肉搁在那儿让自个儿闻着、看着、馋着,就是不吃,我可做不到!”众人一阵哄笑,【娴墨:好一副百贱图,】
查鸡架见场面渐乱,伸出两只手笑道:“各位,现在的价码儿,是一万五千两,京东云华楼的蔡老板已经喊下了,如果再无人竞,那今天水姑娘可就要陪他了!”
众富豪你瞅我,我瞅你,都不再言声,那云华楼的蔡老板瞧瞧众人,脸上发皱,嘬着牙倒显得有点心烦意乱,邵方瞧着这情形,鼻中冷哼一声:“徐三公子故意着人哄抬,这个大头鬼,还真上了当,他也沒想想,人家花大价去挖这棵摇钱树是为个啥!”
见再无人应价,徐三公子微微一笑:“好,少不少,说多嘛,也不多,今天第一个包厢竞出的价是一千六百八十两,这么着,我再加一千八百两,凑成第一个小包厢价格的十倍,也算是十全十美,圆圆满满,如何!”
众富豪们本也有人猜徐三公子抬高价格想狠狠宰个羊祜大发利市,沒想到他最后竟真自己竞了下來,看來果然是志在必得,各自略一迟疑,也都哄声喊起好來,徐三公子笑道:“如此各位就请归座,咱们今日开张,琴歌舞曲,戏码儿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