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笑道:“你也算是‘老下人’么!”顾思衣点头喃喃道:“怎么不算,我來那年十四,十五、十六……嗯,可不是,一晃已经十年了!”【娴墨:小衣二十四岁,二七初得味,三七最美时,好青春已去三年矣,到二十八,发堕面焦,则成黄脸婆,中国晚婚,实控制人口无奈之举,男女十四、十六正好时,不结婚,却憋在学校读书,把大好青春都错过,真好孩子都该趁时早恋,以免错过青春,徒呼悔恨,无它,只为顺应自然就好,】常思豪见她神色有些黯然,心想她这十年最好的青春都在伺候别人,滋味多半不大好过,应当逗她开开心才是,引开话題打趣道:“你说老主人在这边搅灾是什么意思!”
顾思衣一愣,随即明白,笑道:“什么‘搅灾’,是醮斋,就是禁酒,素食,不沾女色,在这里烧香祭祀,礼敬神仙!”常思豪道:“原來是在家做道士,很多有钱人都是到庙里给钱就得了,你家老主人倒也虔诚!”顾思衣道:“光给钱有什么用,老主人说,道是要修的,别人代替不了,就算把天下金山银山都搬到庙去,自己也成不了神仙,今人把修心扔了,只剩下求心,对着木雕泥偶拜上万年,也是无用!”
常思豪笑道:“说得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是这个道理,你家老主人看來是个明白人!”
顾思衣点头道:“老主人对《德道经》中之玄理研究极深,旁人都说他已得老子真意,现在多半在天上位列仙班了!”
常思豪心想:“道在屎溺,你家老主人在家研究屎尿也能成仙那就奇了,哈哈,【娴墨:道在屎溺,实言求快感,恐怕作者也不懂,其实很简单:屎尿排出体外之际,都有微弱快感,性快感多了伤身,五音五色让人耳眩目迷,都伤身,唯排出废物,对身体有益无害,知机者每日排二便时,细心体求,找到这种快感之后,时时体察身上,做其它事也能找出这种类似的快感來,便是修道了,比如按摩、捏脚,很多人喜欢剧烈的,被人捶个臭死才舒服,大错特错,真好按摩不需剧烈,轻轻柔柔把气血带起來,让自己的气血冲击自己,才最舒服,舒服到极点,才能称“妙”,妙不可言,得妙便是在道中,】”本想说出來逗她,想到拿人家故去主人开玩笑恐怕不大好,勉强忍住,笑道:“是,是,大道无边,高深莫测,能学明白这东西自然是很厉害的,不过你可能也有说错,老子的学问不是叫《道德经》吗?你好像说得反了!”
顾思衣摇头:“这倒不是的,老主人说世人印行之书都错了,《道德经》,实为《德道经》,这经分为两部,一部《德经》,一部《道经》,多半是后人传抄整理时,弄错了次序【娴墨:恰恰不是弄错,是故意如此,倒置逆天,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此传统文化常态,盖因顺读流畅,读者便易起轻慢心,不能精细入微,体察至道,此古人设心引人入道法,比如此书,话从來不正面说,书翻跟斗,读前面勾着想后面,读后面总要思前面,如阴阳鱼咬头衔尾,最后成一个循环,读一遍是一个故事,读两遍是又一个故事,层叠掩映分表里,这就是最明显的传统特征,《道德经》何等经典,岂有传抄中连前后都弄错的道理,】,道法乃是登天的梯子,最为讲究次第,养德而明道,是以德在道先,不修德则不能明道,而世人以为明道而生德,是本末倒置,大错特错,德是积來的,不是突然一悟就凭空生出來的,所以千年之中,少有人能修成得道,其因就在于此,【娴墨:真言,是其解了其中真意,却不知古人特特反说的原因,才有印错次序之语,可知这位老主已经略知传统文化妙处,却尚读不透古人深心,入道之艰难如此,无灵性人真学不得,】”
常思豪心想人要是多积德行善,内心平安,自然其乐融融,对于世间大道,多半就能豁然贯通,而一心想当神仙,捧本书修炼,多半是缘木求鱼,走岔道了,看來他家这老主人研究屎尿,还真研究了点名堂出來,笑道:“怪不得姐姐如此漂亮,原來是老神仙身边的人物,我听说道士们讲究一人得道,家里的鸡啊!狗啊都会跟着上天,老仙家知道我日后有难,须得有人救助,特意留下姐姐,沒把你带回天庭,常思豪罪过不小!”
顾思衣笑道:“幸好沒带了我去,否则我还不成了小鸡、小狗么!”
常思豪道:“啊呀,若真如此,只怕要天下大乱!”顾思衣道:“那为什么?”常思豪道:“若是小鸡小狗都长得姐姐这般好看,天下百姓只怕田也不耕了,地也不种了,整天都要去偷鸡摸狗!”顾思衣扑哧一笑,手里茶碗拿得不稳,水都泼了出來。
这夸人的话头本是常思豪从长孙笑迟那听來的,只是稍加改变而已,沒想到竟逗得顾思衣这么开心,忖道:“看來女人都是一样的,夸她们好看,就什么都好办,【娴墨:暴露一级绝密,可杀】”当下哈哈一笑:“姐姐,咱们在这闷着也沒意思,你家主人富贵,想必楼阁屋院修的都是不错的,今天日头倒不错,不如带我出去逛逛如何!”
顾思衣犹豫一下,说道:“倒也可以,不过各院有人,相见不便,房子大同小异,也沒什么可看的,咱们倒不如去园